蘇漁為了生計走單的這些日子裡,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質疑聲。
如今她将要赢得不菲财富的本事,被公然質疑了,這跟指着她家廟裡的菩薩說那菩薩不靈有什麼區别?
蘇漁摸上仿生線的那一刻,立刻覺得天旋地轉,之後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此處飄着漫天的雪花,呼嘯的風聲不絕于耳。遠處連綿的山脈被皚皚白雪覆蓋,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然而神奇的是,蘇漁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奇怪,不是說齊見秋在跟什麼修羅實戰嗎?
人呢?
修羅呢?
蘇漁這才想起手腕上帶着的手環,她急忙按下了手環側面的按鈕。于是一幅地圖立刻出現在了蘇漁的眼前,不同于在現實世界之中,此時浮現的地圖似乎更大更精确。
相較于其他人的标識,齊見秋的明顯變得更大了一些,顔色也更清晰了一些。
蘇漁進入仿生境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是着了楊熙惠的道了,可是進都進來了,總歸是能證明,她能靠着自己的本事進到仿生境裡來了吧。
在夏天看到雪,那種新鮮感和刺激感是不言而喻的。
蘇漁一頭紮到了一個小雪堆裡,歡快的玩起雪來。
在蘇漁堆到第二個雪人的時候,一團黑影攜着一股勁風從蘇漁的面前呼嘯而過,随之而來的,還有齊見秋的戲谑聲‘你怎麼進來了?你是蘇漁吧?’
蘇漁沒搭理齊見秋,因為她看清那團黑影是一條用尾巴站着的狹長的刀魚,刀魚的周身覆蓋着碩大的鱗片,泛着五彩斑斓的黑色光芒。
那條魚方才用魚尾巴把她堆的第一個雪人的腦袋削掉了,她甚至覺得從刀魚圓圓的小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歉意。
之後那條刀魚就一躍鑽進了一個雪堆裡,沒了蹤影。
“這個是修羅?”循着齊見秋的聲音往半空中望去,蘇漁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個手執兩米來長的長矛、身披黃金甲的碩大身影緩緩落地。
他肩上的紅披風在獵獵舞動,威武得很。
齊見秋在仿生境中比現實世界中壯碩了不少,他的頭部被黃金頭盔覆蓋,眼部已然幻化成暗紫色眼珠且其上布滿了一圈圈紫色螺紋。
“是的...它還挺害羞的...”齊見秋說着收起了自己的武器,開始仔細端詳起蘇漁的電子神形态來,“...你還沒睜眼呢?”
毋庸置疑,蘇漁是他見過的最精美的電子神。
她高挑的頭冠和身後若隐若現的銀色圓盤都在彰顯着無盡的神威和魅力,裙擺上的每一個褶皺似乎都在訴說着她的悲天憫人和恪守有度。
恐怕無關于等級的壓制和力量的懸殊,而是單憑她這一幅身姿,就令人心生敬畏,想要頂禮膜拜。
不知這完美的暗銀色臉龐上到底盛着怎樣一雙驚心動魄的眼,齊見秋第一次對音樂以外的事情心生期待。
蘇漁盯着齊見秋的黃金口罩,十分納悶他是從哪裡發出聲音的:“你嘴呢?我不睜眼怎麼看見你的?”
“你不懂,過後你就明白了...”齊見秋壓下想要上手去摸一摸蘇漁的頭冠和腰間飄帶的想法,剛要問蘇漁的武器是什麼,就被強行抽離了仿生境。
彼時蘇漁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三樓的房間裡面。
“我剛才可沒按手環上的那個黑色按鈕...”蘇漁注意到除了齊見秋以外,其他人看她的表情都有些探究的意味。當她說完這句,齊見秋看她的表情也古怪了起來。
“先不提先不提...”劉清弗笑着攔下蘇漁,故作悠閑的轉移了話題,“...你進去跟修羅交手了?”
“沒有,齊見秋說它害羞......”蘇漁莫名從劉清弗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防備,所以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或許她這個打破常規的存在,會令人心生不悅。
“等半個月之後,你才可以來十三樓進行實戰,現在還早了些。”劉清弗說着斂去笑意,已經開始在心中構想應對之策。
“如果在沒網的地方,豈不是很難辦?”蘇漁以為劉清弗已經開始責備她了,于是擺出一幅求知若渴的模樣。
“我們有國家授權,在網絡上有很多特殊通道。所以可以在福樓之内解決所有被我們發現的仿生鬼...當然,如果有在外辦公的特殊情況,我會親自為你們張開結界的。”劉清弗察覺到了蘇漁的戒備,急忙又堆起笑臉。
之前面對那幾個臭小子習慣了,總是不自覺的冷下臉。
“怪不得剛到十三樓我就感覺到空氣裡好像有一股陰間的味道...”蘇漁說着吸了吸鼻子,還不忘跟齊見秋道歉,“...對不住了齊見秋,我好像影響你的實戰訓練了。”
“沒事兒,本來就是打算我們仨都先去混個臉熟的...”齊見秋聳了下肩,他是除了大弗以外第一個看到蘇漁真身的人,已經有些壓抑不住想要耀武揚威的情緒了,“...回頭讓我看看你的武器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