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狂歡過後,幾個人全都累癱了,蘇漁窩在椅子上一動都不想動,仍是忍不住好奇心:“見秋,你這麼個幹法兒,能掙錢嗎?”
“他今晚隻賠不賺。”黎池感覺自己的右手切果盤切得都開始抖了,握了這幾年刀都沒抖過。
“當年我也是搞樂隊的,手裡那倆錢兒都買裝備了,懂得他們的苦...”齊見秋夾在指間的煙頭明明滅滅,他在很多個年輕的生命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過後還得來一堆找東西的,我收拾了一大袋子...”青西說着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學生證、口紅、打火機、手機、鑰匙...最離譜的是還有兩條内褲和幾個沒拆的套子......”
突來的一段鼾聲打斷了青西的吐槽,衆人齊齊扭頭,隻見劉清弗仰躺在椅子上,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齊見秋笑着給他蓋上了一張薄毯子,之後放低了音量:“你們也跟這兒湊活眯一會兒吧...這都四點多了,外頭都見亮了。”
過後蘇漁被安排到了她換衣服的那個小包間,她也沒管其他人都被安置到什麼地方了,倒頭就開始睡。
蘇漁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皮,睜眼就見到齊見秋幾個人圍着包間裡不太大的小桌子,正在吃早餐。
“看你睡得太香了沒忍心叫醒你...”齊見秋說着端過來一碗粥放到了蘇漁的手裡,之後又将幾個包子從塑料袋裡拿出來,裝進碟子端了過來。
“哎?不用浪費個碟子,回頭還得刷!”蘇漁出聲慢了,沒攔住,卻是惹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小酥魚昨兒是刷怕了。”青西笑着咬了一口油炸糕,之後就了一口小米粥。
“辛苦了衆位,太感謝了,回頭請你們吃大餐!”齊見秋又謝了一回,難免又往劉清弗的眼下淤青處看了一眼,“你就睡了一個小時。”
“哎哎?我先請啊,我也很感謝你們的!”蘇漁聞言急忙搶白道。
劉清弗苦笑:“見秋排隊吧,蘇漁先請......華北的頭頭,那覺是說睡就能睡的?就咱們家這個不管不顧的小妮子,如果不是我察覺得早,咱們能那麼快就趕過去麼。”
蘇漁前一秒還大聲張羅,下一秒就老實了:“我真錯了領導,以後一定不魯莽行事了。”
“我聽說梁超為了少睡覺,讓自己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警醒,買過華南地區最貴的一套大保健...”齊見秋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池剜了一眼。
“梁超是誰?”蘇漁再次咋舌,會否國家給予電子神的特權太多了,連一個大區領導公然嫖丨娼,都能被衆人拿來津津樂道。
“華南的頭兒,什麼事兒都跟大弗較勁。明裡暗裡,多髒都無所謂...他挖過我們所有人,估計過後也得找上你。”黎池本來就什麼都沒吃,就端着豆漿喝了兩口,聽到梁超這個名字立刻覺得反胃,連豆漿都喝不下了。
“哼,那都沒用。我什麼招都試過,就打麻将最提神...”劉清弗一語雙關,他帶的人他最清楚,不是梁超那種髒東西可以沾染的。
隻不過劉清弗這話說完,沒一個敢接話茬的了,每個人好像都突然變得很專注于自己的早餐,青西為了顯示吃得挺香,都開始吧唧嘴了。
蘇漁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弗的眼下總是泛着淤青,不知那一個個漫長又困意難忍的日和夜,他都是怎麼熬過來的。恐怕,就算是這樣,也有他趕不及的時候吧......“大弗,我昨兒跟楊熙惠學到過,說佛級的電子神是能感應到仿生鬼的,是真的嗎?”
“其實大部分仿生鬼誕生的時候,佛級的都能感應到的,隻不過感覺太微小了,麻酥酥的,就像被很低的電壓電了一下...如果睡得很沉是完全察覺不到的。所以我和梁超都很少睡覺......”劉清弗沒有任何想要訴苦的意思,畢竟他的能力在這兒呢,肩上的責任勢必要重一些。他隻是想讓蘇漁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目前來看,蘇漁無疑是個強大且幸運的存在。
可是他們這行,賭輸一次就将招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真是晦氣,能力越大越晦氣...”蘇漁在慶幸自己感應不到的同時,難免同情起劉清弗來,“...也就是說每有一個糟心的玩意兒來到這個世界,它都得電你一下,說‘hello我來了’...難為你能幹了這麼久還沒辭職!”
劉清弗聞言無奈苦笑‘人間級的我就感應不到’,說着逐漸收斂了表情。
這是劉清弗第一次提及,心髒驟然的收攏令他有些呼吸困難。他感覺再多說一個字,都能令他疼得昏厥過去。
那是失去太多戰友的疼;是痛恨自己太無能的疼;是想要留住蘇漁這個菩薩級,卻不願面對是他親手将她拉進這個殘忍世界的疼......
******
轉眼過去了兩個多月,蘇漁需要到十三樓,跟幾個已然被馴服了的仿生鬼做實戰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