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我去上班?”
“是這個意思沒錯。”
“早上提前打卡下班還不一定準點走人的那種?”
“差不多是這麼回事。”
生怕她不答應,坂口安吾又加了一句:“順便告訴你,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坂口安吾,你這是社畜當傻了吧?!
西園寺绮梨險些破口大罵。
你淩晨四點不睡覺不在異能特務科加班,代替我爸來機場接我就是為了騙我陪你下無間加班地獄?
誰不知道異能特務科是橫濱數一數二的社畜集散地!
一天工作時間72小時保底、沒有休息時間、續命全靠功能飲料和黑咖啡,裡面幾乎每個人都自帶猝死和心衰的面相。
傻子才自投羅網!
西園寺绮梨深吸一口氣,試圖和對面的社畜腦擺事實講道理:“我以為你知道我就是不想上班,才不繼續當咒術師的。”
這個坂口安吾還真不知道。
當年他從别人口中輾轉聽說的是别的版本。
其中最可信的版本是:當年西園寺绮梨在咒術高專期間為情所困,甚至大病一場,病愈後仿佛看開一切,才會在畢業後立刻離開東京回到了故鄉,從此不再和咒術界有所牽連。
不過坂口安吾還是很惜命的。
他不敢當着當事人的面八卦這種陳年往事,隻能轉移話題。
“你放心,這工作錢多活少又穩定,工作環境是在室内且常年恒溫,工作場所安保也很優秀。以你的天賦甚至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就能夠在職場混得如魚得水。”
坂口安吾一本正經吹得天花亂墜。
西園寺绮梨差點就要信了。
——直到她看清對方眼下那兩坨又黑又重堪比死亡重金屬樂隊主唱煙熏妝的黑眼圈。
笑死,異能特務科要是還有這麼輕松的職位,坂口安吾還當什麼淩晨四點還要去機場給上司接女兒的苦逼公務員?
自己上多好啊。
“你看我信了嗎?”
“你信了。”
坂口安吾假裝聽不出西園寺绮梨話語中的嘲諷,他又推了下眼鏡,拿出了自己一早準備好的殺手锏。
“你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吧?你父親讓我提醒你看下短信,看完你就信了。”
西園寺绮梨皺着眉,她不信一條短信就能改變什麼。但是看坂口安吾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她還是有些好奇這人能拿出什麼能讓她改變主意。
——反正她肯定是要咬死不松口的。
西園寺绮梨心裡哼了聲,打開關機多時的手機,還沒點開短信界面就看見彈出的轉賬提醒。
$50,000,000.
嚯,好家夥,七個零,足足五千萬美金,她老爹為了讓她去上班也是下血本了。
這明年得交多少稅啊!
坂口安吾看西園寺绮梨的表情就知道她這是看見了。
他心下大定,再度開口的時候已然不帶一絲慌張:“這是定金,你父親的意思是,隻要你上班滿一年就再給你打這個數的尾款。”
他伸出一個巴掌前後比劃了一下。
西園寺绮梨嘶了一聲。
“那麼現在你信了嗎?”坂口安吾再問。
橫濱第一大孝女喃喃:“我信了。”
她盯着坂口安吾那張寫着過勞死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些什麼東西:“我現在快相信你和我爹地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了。”
這會兒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剛上車時的不爽,滿心都在疑惑身邊的人給她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才讓她父親出錢讓她去上班。
她怎麼就沒看出坂口安吾還有這本事呢?
早知道當年就應該讓他當會計,也好從風紀委員會手裡多扣點資金。
坂口安吾知道事情成了。
“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兩點是入職儀式。你現在回去後還可以休息整頓一下,到時候我去接你,記得穿正裝。”
事到如今,西園寺绮梨已經完全敗在對面的鈔能力之下,也懶得去管坂口安吾那完全是先斬後奏的行為。
大不了她到時候踩着點下班,憑她關系戶的身份也不敢有人說什麼。
不過……
“我要去哪個部門上班?”
作為一個合格的橫濱第一孝女和前社畜咒術師,哪怕是走後門,西園寺绮梨也是最有職業素養的關系戶。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上班,那麼就有必要提前搞清楚自己入職的部門和職位。
……這樣也方便後續摸魚。
西園寺绮梨原以為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卻不想坂口安吾在聽見後,微妙地停頓了片刻。
他目光向另一側偏移半寸,過了許久,才緩緩地給出了一個回答:
“橫濱港埠新式運輸株式會社。”
西園寺绮梨:???
這是什麼玩意兒?
異能特務科什麼時候開拓這種一聽就很不正經的新業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