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園寺绮梨的嘴硬是赤井秀一樂于看見的。
他不給她任何退路,用聽起來極為陳懇的語氣說道:“那就交給你了,西園寺小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行、行吧。”
绮梨咬了咬牙:“畢竟是我自己答應的,引老鼠出洞的事就交給我吧。”
西園寺绮梨心虛地挂斷電話,對着滿地的老鼠屍體,忽然覺得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全白費了。
但是勇敢绮梨決不放棄!
她的大腦飛速運作,沒一會兒就想到了一個既能将老鼠藥用出去、又能完美得到考核任務好評的辦法——
要是老鼠在被引出洞的時候就踩到陷阱死了……
那也就不能怪她了,對吧?
飛速給老鼠們的屍體進行火化安葬,西園寺绮梨立刻趕去附近的超市采購老鼠藥。
為了避免被人當成變.态報警,她還特意換了好幾家,确保數量夠用後,又跑了趟中華街,買了些現成的燒鵝和燒肉。
其實西園寺绮梨剛才也沒說謊。
她不僅會徒手抓老鼠,也的确是知道引老鼠出動需要用什麼。
咒術高專建在山上,那裡老鼠多,每年都一窩窩的生。這些老鼠膽子又大,偶爾會趁着他們出任務往宿舍裡蹿,他們這些學生抓老鼠的經驗都能出本書。
用子彈打老鼠的畢竟是個例。
哪像他們,窮得就隻能忍痛用術式去打老鼠了。
绮梨美美地吃了頓午飯,将剩餘的幾塊肥肉泡在了老鼠藥裡,似乎猶嫌不夠,她又在瓶子裡撒了些糖。
抓老鼠用奶酪都是外行人的做法。
内行人都知道該用肥肉和糖。
绮梨晃了晃瓶子,保證藥水和糖充分地進入肉裡,而後對着瓶子笑得像是個剛在坩埚裡放了一堆奇特食材的巫婆。
抱歉啦,諸星先生。
雖然你是個傲嬌好人,但是這次的考試我就先走一步了!
準備完了這些,西園寺绮梨随手拿了兩瓶強化版老鼠藥再度前往了擂缽街。
白天的擂缽街氣氛和夜晚完全不同。
這裡鮮有路燈,夜晚每家每戶的燈光宛若螢火蟲一般照亮了狹長擁擠的街道,可白天這裡卻是人迹罕至,僅有的氣息也屬于老人與孩子。
有些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孩子正在翻找着食物,還有些則盯着西園寺绮梨,清澈的眼中參雜的是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光。
西園寺绮梨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打道回府。
“為什麼要突然回去?”
略帶黏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園寺绮梨扭頭看去,卻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黑發的青年依舊是和那一日一樣的打扮,寬大厚重的大衣沉沉地壓在他的肩上,他的右眼上繞着繃帶,隐隐露出的脖頸與手腕也還是有被繃帶包裹的痕迹。
他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卻不再挂着那一日的溫和笑容。
绮梨震驚:“太宰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青年輕飄飄地來到绮梨的面前,随口答道:“正好路過。”
太宰看了眼西園寺绮梨,似乎有些興趣:“你呢?”
西園寺绮梨隔着外套摸了摸口袋裡那兩瓶老鼠藥,沖面前的人露出一個甜美而又誠摯的笑容。
“我正在進行太宰先生交代給我的工作,您放心,工作進展得相當順利。”
“……”
太宰歪了歪腦袋:“是嗎?”
那天中原中也安然無恙——好吧,也不是安然無恙——他在是經曆了一場宿醉、帶着滿身的酒味出現在港口Mafia總部的時候,太宰治就知道西園寺绮梨的任務是失敗了。
本來他對這個随口布置的任務就沒報太大的期待。
無論西園寺绮梨成功還是失敗,對于他來說都是樂于看見的結局。
當然,如果能成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不過聽西園寺绮梨這麼說,太宰治倒是産生了些許樂趣,他朝對方走去,順手從绮梨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瓶老鼠藥。
那是和他那天給西園寺绮梨的一模一樣的老鼠藥。隻是瓶子更新一點,量也更滿一點;’瓶身的标簽上沒有磨損的痕迹,瓶口處沾着些許油漬與沒有融化的糖的殘留。
很顯然,這是新買的,裡面還加了點别的東西。
“看來西園寺小姐真的有在努力工作。”
太宰也說不上是不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西園寺绮梨驚訝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擰開瓶蓋。
“你是想用這個引老鼠出洞嗎?”
太宰快速掃眼瓶子裡的東西,隻這一眼,他就好像是已經看穿了一切:“不過想要引老鼠出洞的話,比起誘餌還有更快的方法。”
绮梨:“诶?”
太宰沒有回答,卻是晃了晃手裡的瓶子:“這個就當是學費了。”
西園寺绮梨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太宰已經對準瓶口,猛灌了一口。
完全沒想到太宰會這麼做,西園寺绮梨瞳孔一縮。
她愣了下,這才想起來要上前幫他催吐,可她才跑了兩步,就看見太宰已經捂着嘴痛苦地彎下了腰。
然後……
他“哇”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