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在現代世界的家人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正當她回想這些,忽然背後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姑娘,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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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房内金碧輝煌,兩條柱子雕刻的金龍栩栩如生,赤黑的架上擺放不少舊籍典故以及一些陶瓷和雕塑,牆上還挂着一副江山圖,筆墨重彩,極緻豪氣。
坐在禦前的男人莫約四五十歲,一襲胸前袖着爪龍的金黃色長袍,臉上的溝壑盡顯歲月滄桑,可一雙鷹眼卻暗藏殺機。
他便是當今聖上,周榮帝北允封。其是北夜墨的親皇叔,于先帝逝世兩年後繼位。至今掌權已有十年,是大周第二任皇帝。
禦前所站正是北夜墨,一襲紫色官服,俊朗的容貌冷漠傲氣,他身軀挺直,冷如刻雪,傲似淩霜。
今夜是周榮帝為北夜墨舉行的慶功宴,他很少在各類宴會上飲酒言歡,又考慮身體,北夜墨正想打道回府。
他本來就是主角,這一走,全場人可不樂意,都嚷嚷莫先着急回府。也不知周榮帝心中有何想法,也早早結束了慶功宴,命令各大臣都各回各府。
如是,才有現狀低沉的氣氛。禦書房内隻有周榮帝和北夜墨兩人,各看看各的眼神皆充斥着言不盡的敵意。
“不知陛下召臣所為何事?”北夜墨淡淡的開口。
皇帝依舊坐在禦前,面則微笑,可一雙鷹眼卻總夾雜着冷漠,“明之,朕問你,寶圖是否還在手裡?”
明之是北夜墨的字,這是他父王已故的懷德太子所起,“日月交輝,與之有及”。不過未等他及冠之禮以此稱呼,懷德太子就已病逝。
“陛下過于關心了。在不在也是臣決定的,與陛下無關。”
北夜墨身上有份寶圖,據說找到這份寶藏會有無盡的财寶,超群的武器,堪比擁有一座城池。然周榮帝在乎的并非是财寶,他隻是憂慮這個侄子是否會以此謀反,影響他所治之天下。
可奈這份寶圖是先帝傳于北夜墨,而他作為繼位者卻不得擁有。這又讓北夜墨有了一份保命之物。
“哼!朕是以長輩與你對話,你這是何态度?”皇帝對他本就不想帶着好眼色,聽到這話,面上也不再挂着假笑。
聞言,北夜墨隻是冷嘲,“長輩?陛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宣平三年,周榮帝正上位三年,就已忌憚北夜墨手裡的兵權。
當時北夜墨與姜如絮關系甚好。周榮帝便利用姜如絮,隻要尋到寶圖,就給倆人賜婚。而彼時的姜如絮哪懂朝堂詭谲,再加上她對北夜墨滿眼的喜歡,當機立斷地答應了。
皇帝心計多,提前安排自己的人喬裝成姜如絮的下人。那晚姜如絮竟真進書房去尋寶圖,皇帝不顧先帝遺诏,派人随姜如絮進房又秘密搜尋虎符。
若不是夏海幾人提早發現,那虎符就要落入皇帝手中。虎符雖是兵權象征之實物,畢竟實際兵力是該聽命柒王。可其丢失,他不僅信譽大損,況且皇帝能以此對他治罪。
就在危機關頭,先帝侍臣餘中官替北夜墨擋住了殺手的利箭,他才得以留命。
而身在京中的姜相聽聞女兒在關中城之遭遇,從前礙于女兒對他的情義,姜相隻是冷眼對待。經這一遭,在朝中越發地擠兌北夜墨。
朝中有不少懷德太子的追随者,自打周榮帝上位,他們又極為擁護其子北夜墨,皇帝隻能設法一個個打垮那些追随他的朝臣。
其中莫曾身為刑部尚書,權利較大又是柒王忠誠随臣。且對周榮帝順承繼位極度不滿,朝堂之上不少次無視聖威。
進而皇帝更想先除掉他,可莫曾無貪污無腐敗,難以推下朝政。皇帝便想以賜婚莫清雪為由,尋得莫曾與北夜墨合謀的罪證,一舉拔去北夜墨這股威脅着他統治的勢力。
衆人皆不料,莫清雪服了毒,死在自己的婚轎上。
而莫清雪是莫曾唯一的女兒,其在官場又遭皇帝及餘臣擠兌,自此一蹶不振。于是在宣平七年,莫曾便退出朝政,辭官回鄉。如此一來,竟随了皇帝的心意。
莫曾一走,朝堂之上擁護北夜墨的人也不了了幾。斷其擁護的羽翼,周榮帝的帝王之位置愈加鞏固,他大力培養自己的勢力,朝中大臣多半是其心腹。
“若是長輩,會暗殺自己的侄子?你隻怕我威脅到你的政權,你根本不配為長。”
“還有,你也不配為人子弟。送藥毒死自己同胞皇兄,為了這個位置,你費盡心思啊。”北夜墨渾身泛着冷意,烏黑色的眸子蔑視着端坐在案幾前的皇帝,心底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