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暖玉。”
“月冰雪。”
“唐禹。”
“周會。”
見這姑娘自報姓名,四人也各自介紹了自己。
“李姑娘,你還有傷,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周會颔首,這姑娘生命頑強,總算熬過來了,既如此他們也不好打擾傷者休息。
梁暖玉覺得也是,便也勸導她。四人正打算出門時,李山情聲若蚊蠅的說道:“那位叫月冰雪的……姑娘能留一下嗎?”
聞言,月冰雪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怎麼突然叫起她了?
其餘三人也不過疑慮,他們走後,屋裡便隻剩李山情和月冰雪倆人。月冰雪走到床邊,坐在床沿邊,最先開口問她,“你想讓我幫你換衣服?還是?”
屋裡的燭光并不是很亮,可李山情的眼眸清澈有光,潔白的面容卻多些虛弱病态。她道:“你好……”
梁暖玉和兩位老者并沒有回房休息,他們下了樓,瞥頭可以看見那屋明亮的燭光,漆黑夜下,蟲鳴陣陣。
“暖玉,這兩日我在利州縣有聽聞,某位大官在尋女兒,說是在縣城遊玩失蹤了。”唐禹先道。
昨日她和月冰雪在招呼客人時,也有兩個人詢問,是否見過兩個姑娘。梁暖玉當時疑惑,單憑隻言片語,無畫像記錄,這如何清楚那兩人是什麼模樣啊。
如今唐禹這一說,她當時倒是把那兩個受傷的姑娘忘了。說不定來人就是尋這個叫李山情的姑娘。
當時還聽到那幾個人伢子要帶去賣掉,可想而知,若不是梁暖玉出手相救,此時都不知人身在何處。
如果她是利州縣的某家大小姐,倒還可以送回去,畢竟她們下一程也是利州縣。若是京城的大小姐,那她們是不可能又折回京城。
“兩位前輩,你們有什麼打算?”
唐禹拂了拂胡須,略有思索,“這姑娘能醒來,說不定身體很快就能恢複。我們下一趟打算去銀州城。”
“嗯。等過幾日,那位李山情姑娘再好些,我和慶雲也該啟程了。”周會同意地颔首。
戌時兩刻,此時的月亮不再朦胧,那清如流水的光傾洩在寂靜的郊外,溫柔且深邃,然偶有許許蟲響打破這份僻靜夜野。
而這時月冰雪才回到房間,她推開房門,見梁暖玉還坐在蒲席上,十分頑強地睜着眼。
“為什麼還不睡啊?”月冰雪拍了拍她,問道。
梁暖玉撇頭一瞪,有些生氣,“應該是我問你吧。那個李姑娘不是還傷着嗎?怎麼還跟你聊了那麼久。”
“等會我跟你講,你可别吓着。”
“切,你說你是未來來的,我都沒吓到。”梁暖玉癟癟嘴,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方桌上呈放着一燈燭火,它燃燒時噼噼啪啪的響,但絲毫不影響梁暖玉聽講的熱情。
當時那姑娘留下她,是因為她的異色短發,該說不說,這确實是她在這個時代顯眼的存在。
“她叫李山情,她說是我那個世界的人。然後她的魂魄穿到這個姑娘的身體裡了,所以她不知道這具身體是誰。”
“等等!”梁暖玉聽她一說,臉色略顯驚恐,“魂魄?那她是……鬼?”
因為月冰雪是穿越者的身份,她覺得一些古怪事情可能發生,但魂穿一詞,她聽來還是很震驚。畢竟說好聽點是魂穿,誰知道那人是不是人格分裂。
“别亂想,她是人,是人!”
“真的假的?”
“真的!”
對于月冰雪的來曆,梁暖玉原先本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接觸這幾日,真發覺她并無其他想法,看來她說的是真話。
既如此,梁暖玉帶她回關中城的想法也才從未動搖。而此時有來一人,說是未來人,而且還是魂魄附身!
此刻明顯發覺梁暖玉是無法接受的,她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冰雪,你那個世界的人都是修仙的嗎?能随意穿越?”
“活學活用呀你。”上次跟梁暖玉聊起一本修仙小說,倒是給用上這個詞了。
“算了,先不管這個。冰雪,你還記得今日說是找人的兩個男子嗎?我懷疑李姑娘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麼說,她真的是官家小姐!”月冰雪面露驚訝,她果然猜對了。“來找人的說,是京城的姜二小姐失蹤了。而正好山情不記得是誰,信息也對的上,要找兩個女生,說不定她就是姜府的二小姐。”
此時梁暖玉恍然大悟,“哎呀!我們說好不理姜府的事,可偏偏讓我們碰上了。”
現如今甭管李山情是人是鬼,單說人是姜府的小姐,梁暖玉便望而卻步。畢竟她知道姜府一衆是個什麼德行。
“啊這……”
先前梁暖玉才告訴過她,要遠離姜府的人。可她覺得李山情不會有假,且是和自己一個時代的人,自然月冰雪也想幫李山情回去姜府。
聞言,梁暖玉瞬間彈起,“要不這樣,我們把她送去利州縣縣衙,讓派人縣令送她回京城,這樣一來,便不關我們的事。”
聽來,月冰雪覺得有理,“嗯好呀!”
“冰雪,你想去銀州城嗎?”梁暖玉擡頭看她,一頭煙黃色的短發與任何女子不同,那雙眼睛清澈懵懂。身穿紅襖綠裙的她,顯然與她那短發絲毫不搭。
她雖無傾國傾城之姿,可眉眼淺淺一笑恍若活潑靈動的明鳥,令人循循直視。
盯着她出神,梁暖玉竟萌生出一個驚人的念頭。想來月冰雪身世清白,且真誠可靠,不如撺掇她與北夜墨為一對。
且說北夜墨這麼多年都沒有喜歡的姑娘,加之三年前未婚妻被害,他更不奢望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