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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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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美豔的眉目上閃過狠絕,将被夾住的匕首,加力往前一送。

在白同樣加大力道之時,女子卻猛然松手,同時抽出腰間另一把短刀。

這番動作意圖很明确——在對方失去平衡之時出擊。

但問題在于。

白衣少女順勢下地,穩如泰山。

美豔女子眯起眼,舔了舔嘴唇。

“好厲害的身手……可惜了。”

她紅豔的唇微動,喃喃有詞,地上突然亮起了光芒。靈光順着線條飛速流動,瞬間形成了複雜圖案!

白往地上瞥了一眼,微愕:“陣……”

話音未落,少女扭頭,躲開對方的驟然迅猛的攻擊。

但她下半身卻沒有動——地上亮起的線條有如實質,困縛住了她的雙腳。

陣法束縛少女的行動,而美豔女子的攻勢愈發淩厲。

白險而又險地仰頭避開對方的橫掃,反手撐在地上,嘀咕了一句。

“沒辦法了。”

美豔女子長眉微挑,卻又乍然豎起——地上的法陣,忽然多出了血抹的一筆!

原本順着線條流動的光芒驟然失序,美豔女子還未來得及反應,雙手就被反折在後。

白衣少女站在她身後,用被刺破、還在流血的掌心,緊緊勒住她的手。

血從白手心滴落,落到青磚的縫隙裡。

美豔女子看着地上被鮮血破壞了的法陣,卻沒有掙紮。

她喃喃道:“……難道,你也是水峰……”

“什麼?”白愣了愣。

美豔女子沒有回答,卻忽然一聲哼笑。

“謝小少爺,從哪裡找到的你?”她懶懶道。

白沒作聲,而是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謝明流:“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兩個人。

除了她手中制住的女子,另一個人正躺在地上。

那是一開始動手的那個人。

也是她試圖反制威脅之時,不小心将匕首直接刺入其脖頸的人。

此人正閉着眼睛癱在地上,意識不清,卻沒有流多少血。

因為他的身體,實在是過于臃腫了。

比常人粗上數倍、滿是肥肉的脖子,贅肉一層層地疊在頸間,這是白失手的原因,也是被美豔女子拔出匕首後,傷口都沒有流出多少血的最合理解釋。

血都流不出來,被肉堵住了。

他小山一樣的身軀包裹在華服之中,還在微微顫動。

謝明流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

他遠遠站着,盯着地上的人,垂着頭,表情隐藏在黑暗裡。

美豔女子露出一個淺淺的、嘲諷微笑。

隻是白在她身後,沒有捕捉到這個神情。

白又問了一遍:“謝明流?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少年終于開口了。

他沒有擡頭,隻道:“地上這個,認識。”

月光照進屋内,卻照不亮他的神情。

“他是我的父親。”

白睜大了眼睛。

驚愕導緻了瞬間的僵硬,被她制住的女子似乎正等着這個時機,被拽住的雙手猛地一抖!

有什麼從她袖中滾出,随即一聲爆響!

灰煙爆開,白被煙霧沖了個正着,本能伸手揉眼睛,女子趁機暴起,朝門外掠去。

白立刻反應過來,想要追,卻頓了頓。

她看向謝明流。

少年還在僵硬地站着,低着頭,像是一尊雕塑,對周圍一切毫無察覺。

白頓了頓,不知說什麼,隻能擠出一句:“他……暫且沒事。隻是昏過去了。”

謝明流仿佛沒聽到似的,還是望着地上,一動不動。

白遲疑片刻,還是道:“我先去追那個人。”

一直到白衣少女離開,謝明流都隻是垂着頭站在那裡,沒有作聲。

深夜,謝家後山。

美豔女子躺在樹下,望着樹梢間透出的月色,漫不經心地揪了一把一旁的野草。

“真是出師不利……看起來是小貓,其實是猛虎……”

她揪了一把,又一把。

直到薅到了一大把野草,女人才停手,坐起身來,将這些草理好,分成幾堆,口中還念念有詞。

“三,二十一,九,十七……”

她表情本來是悠閑、百無聊賴的,卻瞬間凝固了。

陰影落在她面前的野草堆上。

女子緩緩擡頭。

深沉夜色中,白衣少女背對着明月,站在她面前。

背光之下,她面容清麗,目光清淡,白衣皺皺巴巴,明明是最無害最溫吞的模樣,聲音也很輕柔:“你在蔔算?”

但女子卻微微發起抖來。

女人沉默一瞬,勉強擠出一個笑:“是啊。您要不要也算算?”

她本來隻是随口一說緩和氣氛,沒想到少女點頭道:“好。”

女人啞然。

她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剛剛分好的草,又攏到了一起。

“那,您把這個分成随便幾份。随便分。”

白看了她一會,沒說什麼,盤膝坐在地上,伸手将這些野草分成八份。

女人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她,見少女分完了,便拿起每一份野草,開始數着每一份草葉的數量,口中無聲地念念有詞。

然後,她臉色漸漸變了。

白凝視着她:“你算出了什麼?”

女人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有些恐懼。

她想笑,卻沒笑出來:“……我蔔算依據的,是我師門傳下來的蔔文。以數應文,以示天機。”

白點頭:“結果呢?”

女人沉默得更久。

良久,她才擠出一句話:“大哉聖人,為禍蒼生。”

白臉上的笑容變淡了。

看上去溫柔和軟的少女,在失去表情的時候,凜冽得讓人恐懼。

夜風寒如刀,空氣似乎也在一刹那變得稀薄。

女人明顯地呼吸急促起來,她豎起三根手指,急急開口:

“請您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我願意現在立下禁制,放棄那東西。”

少女沒有說話。

“我也隻是窺探了您幾日,也沒做成什麼實質的壞事——您是聖人,總不至于跟我一般見識吧?”女人謹慎地觑着少女的臉色。

白目光有些淡:“有沒有實質的壞事,你說了不算。我希望你,誠實回答我的問題。”

“……”美豔女子勉強笑了笑,“遇到您這樣的大神,我也隻能誠實了。”

“你是誰,為什麼盯上謝家少爺。”

“我名為天問。”女子神色有些不快,“百年前,我追查到那東西的下落,可惜我和别的修士鹬蚌相争,倒被凡人撿了便宜。我那時候受了重傷,這麼多年一直縮在山裡,現在終于痊愈幾分,就跑出來找那東西。”

她啧了一聲:“我發現那東西流到了謝家小少爺手裡,就趕到謝府觀察了幾日,然後就發現了您——都怪我,對你實力判斷得太粗率了。”

白沉默了一會。

“你要奪寶,也就罷了。”她輕聲道,“但你為何,要撺掇他父親來……”

名為天問的女人神色微動,頗有些意味深長。她似乎努力想保持謙卑,但美豔的眉眼沒忍住浮出一點嘲諷:“您看不出那老畜生的身體狀況嗎?”

白沒說話。

天問嗤笑:“他上了年紀,又縱情聲色荒淫無度,早就虧空了。這時候,如果他知道,他的兒子那裡,還有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寶物,能輕而易舉地讓他恢複青春、重返盛年——您覺得,他會怎麼選擇?”

月光清寒,白衣少女沉默片刻後,道:“你說謊。”

天問揚起長眉。

白蹙眉:“那寶物的位置,凡人不可能安然取出。虎毒尚不食子,人怎麼會因為這種原因要自己孩子的命?一定是你誤導欺瞞了他。”

天問頗為訝異地看着白,忽然“哈”了一聲,聳了聳肩。

“您是我學會蔔術以來,第一次占出的‘聖人’級别的人物。您說話,我不敢反駁。”她吊兒郎當地開口,“但我的話可以經受任何術法檢驗——您會知道,我沒有說謊。”

她望着神色怔然的白衣少女,冷笑:“有的人,比畜生更畜生。而有些地方,比糞坑更像是糞坑。您覺得,謝小少爺,剛剛驚訝嗎?”

白張了張嘴,最後又慢慢閉上。

見她遲疑,天問忽然笑了一聲。

“我可以告訴您更多,關于那老畜生的事迹。”

随着美豔女子紅豔的唇開開合合,白衣少女的眸,漸漸睜大。

白回到了謝府。

但在跨過謝明流卧房門檻的時候,她邁出去的腳,頓在了半空中。

門檻之内,滿地鮮血。

比她走之前,要多上許多,幾乎在地上彙成大塊血泊。

地上穿着華服的肥胖男人,心口多了一個巨大的洞。

白的視線,從地面逐漸擡起。

少年寂靜地站在血泊之中。

他垂着頭,卷曲的黑發貼在臉邊,幾乎與她離開前的姿勢一模一樣,隻是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刀身上的血,已經凝固。

而他身旁的屏風上,也有着噴濺得極高的血迹。

白維持着擡腳的姿勢,望他望得有些久。

久到少年察覺,擡臉望了過來。

他精緻的面頰上,同樣有着噴濺狀的鮮血。

白看着這個少年。

對方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朝她豎起了匕首。

他眼裡也沒有任何情緒,仿佛深淵一般。

白慢慢收回了腳,眼睛卻沒有看着他手中威脅一般的兇器,而是看着他通紅的眼眶。

她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從來冷淡自持的天驕貴胄,其實還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

哪怕他此刻氣勢險峻,如同猛虎——卻也是一隻,孤獨的幼虎。

白緩慢地思考着。

纏在他身邊這些時日,她見過謝府無數的仆從,卻從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明明都在人世,明明在同一棟宅邸。

無父何怙?無母何恃?

白衣少女慢慢地擡起腳,跨過門檻,踩着一地的鮮血,走向少年。

少年後退一步,神色驟然兇狠,匕首直直地指向她——

但白隻是繞過了匕首,伸臂,輕輕環繞住少年的脊背。

謝明流僵硬了。

過了會,他嘶啞地開口。

“你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麼嗎?”

白微微閉上眼,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她輕聲開口,拍了拍他的背。

少年手中的匕首,墜落于地,與沾血的青磚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明流反手抱住面前的少女,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

凄迷月光微微照亮這奢華而昏暗的房間,腥臭的血氣彌漫在屋裡。

白隻是沉默地攬着少年,聽他伏在她肩頭,發出仿佛從内髒深處擠出的、困獸哀嚎一般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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