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鮮血滴落的聲音闖進了千瑤耳畔。
“好了,現在沒有吵鬧的人妨礙,你繼續說——要我做什麼。”宴瑰眼神陰冷,朝千瑤低頭微笑,“這種死法,你滿意嗎。”
“不。”千瑤用力攥着他的袖口,痛苦地搖了搖頭,“我想活着。”
“活?”宴瑰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輕笑着擡起袖子,任由她的手臂掉在地上,“我是來殺你的,你這是在求我,讓我留你一命。”
“是。”千瑤緊握雙拳,努力撐起身子,同他四目相對,“我是在求你。”
于宴瑰而言,殺人很簡單,可救活一個人很難,尤其是如她這般傷痕累累的人。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宴瑰瞥了眼自己袖口染上的血,眉目間多了分不耐。
“救了你之後,你能給我什麼。”他眼神晦暗。
千瑤反問他:“你想要我給你什麼。”
宴瑰冷冷一笑,根本就是在故意耍她。
“妖帝的秘密或是弱點,你能給嗎。”
她咬了咬唇:“不能。”
他緊接着問她:“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我不會背叛妖帝。”她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他聽見了。
宴瑰笑了。
“你不背叛他,就隻能死了。”他略一擡手,将劍收了回來,“你不是想活嗎。”
屬于蛇妖的血在她眼前滴落。
千瑤雙眉一蹙,語氣堅定:“隻要我還是妖界的一員,就不會做出對妖帝不利的事情。”
“你會有今日的下場,倒算合理。”宴瑰擺弄着手裡的劍,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她身上,“不光是妖界,魔界亦不需要你這樣的毫無用處之人。”
“毫無用處的人總比背叛者要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僅是你個人的看法。”宴瑰擡起雙目,冷冷看了眼死掉的蛇妖,發現——
在蛇妖的心口下方還有一處緻命傷。
那是千瑤給他的緻命一擊。
今日就算宴瑰不來,千瑤也足夠有能力殺掉蛇妖,成為亡命之徒。
宴瑰的到來,并沒有改變她的結局。
僅是那一眼,就讓宴瑰改變了主意。
他到要看看,她還能不能再一次絕地逢生。
宴瑰俯下身去,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
“眼下魔君需要有人成為他的眼睛和耳朵,為他打探各界的消息,在各界布下無形的網,若你有能力成為織網的這個人,我就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