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在警校的時候他絕對沒有和别人打過架。”松田率先否定是同學打的,“而且看他今天那架勢也不像是會白白挨揍的。”
“但是看那明顯的痕迹,應該就是這段時間的事。”萩原研二琢磨道。
“是上次的公休?”諸伏景光提出了一個觀點。
“Hiro,你是說……監護人?”降谷零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吓了一跳。
“家.庭.暴.力?”伊達航皺緊眉頭。
“哈?可是Kiyo那家夥一點都不像過的那麼悲慘的樣子。”松田表示反對。
“阿凜整天到晚笑眯眯的,小陣平你怎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萩原研二戳了戳自家幼馴染的臉。
“Kiyo那家夥就是個笑面不倒翁!”松田有些生氣。
“所以說說不定真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降谷零更是作出一串邏輯連貫的假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Kiyo明明未成年還是跳級來讀警校的原因就清楚了——是為了逃避家庭的痛苦。并且打算成為警察,在未來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而且因為是監護人打的,所以他才沒有反抗——不然Kiyo那家夥怎麼可能愣愣地站在那裡任别人打。”
諸伏景光在旁邊聽着倒是有些疑惑:Zero你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肯定凜一定是未成年?
當然,為了減少家庭暴力而選擇就讀警校這個推論他還是認可的。
“還有幾天就是下一次公休了。”松田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公休之後沒過多久就是體育祭。
幾人面面相觑。
“沒想到松田你這小子還有當跟.蹤.狂的潛力啊?”降谷率先明白過來,忍不住嘲笑。
松田陣平:“你這麼快就想清楚了那和我也沒差。”
萩原研二:“小陣平這點子有點損,不過可行。”
諸伏景光點點頭:“我也贊同。”
“不管事實如何,還是要确認一下。為了清原的安全我們也不能不管。”最後是伊達班長拍下決定。就讓他們五個做一次跟.蹤.狂吧。
畢竟這事不可能直接去問清原,更不可能放着清原不管。
“其實我們可以先去問問鬼冢教官。他那裡應該會有家庭聯系方式、地址什麼的。”諸伏景光作為唯一一個勉強保有理智的人,提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建議。
“Hiro說的有道理。”降谷零點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先去問鬼冢教官。”其他人也同意這個提議。
他們本以為去鬼冢教官那裡能得出什麼更有用的結論,結果第二天鬼塚八藏給出的信息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什!Kiyo是孤兒?”降谷零感覺自己腦子有些混亂。他完全想象不出來整天笑眯眯的凜竟然是孤兒。
可能是和Hiro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他印象裡失去父母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那種無依無靠、像無根浮萍一樣的人,就算不是,那也一定和沉默寡言、内斂自閉這樣的詞接近——可是清原晟凜不一樣,他一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千嬌百寵長大的孩子。
不然怎麼會那麼愛笑又愛撒嬌呢?
諸伏景光也很難相信。他自己經曆過那段時間,甚至一度患上了失語症。如果沒有Zero的陪伴,他也許至今都無法開口說話。可是每次看到Kiyo,那個人都是笑着的、沒心沒肺,樂天派一樣。
“清原是個很強大的人。”鬼塚八藏特意看了一眼降谷零,“降谷,說不定從某種意義上比你更強大。”
“清原以前不叫清原晟凜。他八歲的時候父母不幸逝世,因為沒人照顧的原因,就被放在了福利院裡。”鬼塚八藏回憶起過去,也忍不住多了一絲惆怅,“因為他打小就體弱,聽說那段時間他很過得很苦。發了一場高燒,差點就沒熬過去。”
幾個人都沒說話,靜靜聽着。這是他們從未知道的他們的好友的過去。
“而且他和諸伏一樣,也有一段時間說不出話。誰跟他說話他都一概不理。”說到這裡,鬼冢教官苦笑一聲。
諸伏景光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一時間腦海裡又閃過那個兇手手臂上的紋身。降谷零在邊上輕輕晃了他一下,安撫道:“Hiro,深呼吸。冷靜。我們都在。”
站在一旁的松田、萩原他們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諸伏。
“他可沒你這小子走運,有降谷這麼好的朋友陪着。他完全是靠自己走出來的。他在福利院的時候沒人靠近他,全靠他自己一個人默默成長。不過後面總算等到了一個願意照顧他的人,把他從福利院領走了,之後改了名。”
聽鬼冢教官這麼說,在場的幾個人心裡都有點遲疑。那個監護人……被那人領養,對于清原真的是一種幸運嗎?
一想到清原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幾個人神情都蔫了。諸伏景光回過神來,眉眼之間都是擔憂。
Kiyo……
“清原從福利院出來後,平時一直在做好幾份兼職,後面攢夠了錢,就開始學習計算機、柔道,還自學了國中和高中内容。然後直接參加高考步入大學,又以相當優異的成績畢業。最後參加了公務員考試進入警校。”
回憶到這裡,鬼冢教官又想起什麼似的,笑了笑,“哼,那小子,和你們一樣,隻知道鉚足了勁往前沖,壓根不管旁的事。明明可以和降谷一樣進入carrer組,那小子卻偏偏說什麼‘我隻想做一名普通的刑警’。”
“明明早就不算普通了。”
“那他的監護人呢?把他從福利院帶出來的監護人。”松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由于不想把好友痛苦的秘密說出來,他們并沒有告訴鬼冢教官他們此行的真正意圖。
“監護人?”鬼塚八藏仔細想了想,“這個我不清楚。資料上隻寫了他十二歲的時候被領養,之後開始自學各方面的知識。”并且在那之後,警視廳這邊就沒人看着清原了。畢竟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幸福美好的生活,就沒必要去打擾了。
其實他還是知道更深一點的内容的。不過看樣子清原掩飾的很好,那他就不去多管閑事了。人總是要自己做選擇然後自己成長的。
“如果你們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去問本人吧。遮遮掩掩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跟你們說的這些其實是不允許透露的,隻不過要是可以,你們就幫那小子一把吧。”鬼塚八藏擺擺手,把這幾個亂闖辦公室的混小子趕出去。
如果能直接問就好了。諸伏景光苦笑一聲。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問得出口。
走出辦公室,幾人對視一眼,瞬間心有靈犀,互相點了點頭——決定了,為了同期的生命安全,就讓他們來一次激動人心的跟蹤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