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雖然不知道那幾個瓶罐裡裝着的是些什麼東西,但也能從林舒的話裡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吃了身子一定有問題!顫抖着身子,夥計苦着一張臉,着急的解釋:“那錢員外是去年剛到我們清河鎮的一個富賈老爺。每月掌櫃的都吩咐我往錢員外家送酒,酒送到錢員外家,管家接過後給了錢我就被趕出來了。小的真不知道這酒罐子裡邊裝了其他的東西,大爺您放過小的吧,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夥計再三強調自己什麼也不知,害怕得淚流滿面的訴說着自己的無辜。
見這夥計越說越激動,林舒怕引來他人的注意,伸手狠狠拍了他一下,兇巴巴的說道:“不想死,給我小聲些!”
夥計吃痛,不敢出聲了,開始壓制聲音,無聲的流淚。
林舒看着心煩,想了想,又問道:“你可知那錢員外有什麼背景?把你知曉的關于他的事都告訴我!”
“小的聽鎮上的人說,錢員外是從京城來的。聽聞清河鎮是他的祖地,錢家離開清河鎮有幾十年了。聽說是錢家的老太太身子不好,想趁着還在世,回清河鎮過最後的日子,錢家才舉家遷回了清河鎮。小的還知道錢家是做米糧生意的。”這次夥計說話的聲音明顯放低了許多。說完這些,不知想到什麼,夥計的臉上有些糾結。
“怎麼?你莫不是還知曉些什麼,卻瞞着我?”将匕首又靠近了幾分,壓在夥計的脖子上,林舒這話問的語氣有些陰嗖嗖的。
斜睨着瞧刀子離自己近了,夥計不敢再多想,直接兜了出來。“小的好幾次去送酒,發現錢員外家有不少妙齡女子。而且看到過幾次,一些樣貌不錯的女子上了馬車,被人送離了清河鎮。但人走了一批又一批,錢員外家也莫名其妙多了一批又一批新來的女子。這點咱們清河鎮的鄉裡鄉親都沒人知道,小的還是因為去送酒才發現的。小的曾懷疑,這錢員外也做人牙生意。”
林舒聽完夥計的話,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想到前世,趙亞青成親後經常出入青樓,林舒對此滿是埋怨。但趙亞青給林舒的理由是跟朝中大臣有要事商議,喝花酒不過是為了遮人耳目罷了。而且青樓裡魚目混珠,裡邊什麼人都有,消息來源廣,他去青樓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商量要事,二來也是為了打探京城裡最新發生的事,一點沒碰青樓裡的女人。林舒對于趙亞青的話将信将疑,曾親自去青樓暗查過,發現趙亞青真的是跟人在商讨事情,便不再多管趙亞青去青樓的事。
将這一切都串聯起來,林舒已經隐約猜到趙亞青跑來這麼偏遠的地方是做什麼了。他在培養女妓!趙亞青用他個人獨知的罂粟粉來控制那些女子,讓人調|教好那些女子,送往京城,為他所用!試想,若是京城裡那些青樓的女妓皆是趙亞青的人,那些顔好勾人的女妓被某些大臣公子的贖回家去,那不成了趙亞青的耳目了嗎!如果,趙亞青讓那些女妓往大臣公子們的飯食裡加入罂粟粉,如此,那些大臣公子們不就被趙亞青輕而易舉的控制了!越往深處想,林舒越發覺得渾身發冷。
林舒一直以為趙亞青隻是為了登上帝位不擇手段而已,是個背信棄義的渣男。但沒想到趙亞青居然如此喪心病狂,泯滅良知,竟然為了個人利益,用這害人的罂粟粉去控制那麼多無辜的人!果然應了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林舒沒想到,重來一世,她會在這陌生的小鎮再次遇見趙亞青。而且還發現了趙亞青私下做的髒腌事。林舒是個心不夠狠的女人,雖然上輩子臨死前知曉了林氏一族的慘案背後有趙亞青插上一手,但重來一遭,林舒卻沒有報複之心。在重生後,她就做好了打算,要遠離趙亞青,不要跟這個渣男有任何牽連。
但是,眼下卻叫林舒發現了趙亞青的這樁秘密,一時間林舒有些心煩意亂。想到那些無辜受趙亞青控制的女子,林舒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怒氣。徘徊在胸腔裡,讓林舒恨不得立馬将那些女子解救了。大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趙亞青做的‘好事’!将趙亞青關進天牢裡,永世不得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