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上課時,霍昀就不停地給林言歌傳紙條,上面全是讓她去田徑場看比賽的要求。
慶城的太陽毒辣,讓林言歌這些時間恨不得隻龜縮在家裡。她現在都不騎電驢上下學,而是由家裡的司機接送。
由此可見,她并不願意為了看一場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比賽,去曬得滿臉高原紅。
然後霍昀就生氣了,甚至撂下話,她不去,他以後絕對不做作業。
呵,還威脅上了。
然後林言歌就想,他願不願意做作業,跟她好像關系也不大,反正考試成績墊底的也不是她。
直到小瓜出來點醒她,說她小命還被霍昀捏着呢,指不定哪天他黑化了,可不就完了。
在林言歌看來,就算霍昀黑化,那智商也玩不過她,她根本不怕。可幾下思量,她最終還是磨磨蹭蹭地去球場。
田徑場的看台也就在運動會的時候被坐滿過。如今就因為霍昀,三個年級的女生,但凡對他有一絲好奇的都跑了過來,更遑論他本來就有一大票擁趸,堪稱死忠,還制作了燈牌、手幅等應援物,粉圈思維很到位。
林言歌轉學來的這幾個月也逐漸聽說了些他的绯聞八卦。
上到高年級學姐,下到小學妹,對他死心塌地的随随便便都能挑出一打。哪怕霍昀渾名在外,她都親眼看到好幾次大着膽子跟他表白的女生。
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可真好。
莫安和跟她關系最好的女生陳晨坐在看台的高處。
在林言歌到南慶高中來之前,陳晨是班級第二名,偶爾年級第二。而現在她死死的被壓在第三名,年級排名一旦發揮失誤更是會落到五名開外,這無形中給她增加了很大的壓力。加上林言歌與莫安的龃龉,陳晨把自己的成績下滑都原因也歸罪于她。
所以陳晨在看到林言歌也出現在田徑場時,她翻了個白眼很是嫌棄地對莫安說:“她怎麼也來了。”
莫安動動嘴,最後小聲說:“應該是霍昀讓她來的吧。”
“呵,”陳晨對林言歌的成見比莫安還深,不惜言語攻擊道,“我看她裝做清高得很,實際上比誰都有心機,前面吊着霍昀,後面又勾着申羽田。”
“我跟你說,有一天晚上,我看到她和申羽田…”接下來都話降低音量,讓旁邊偷聽的人,隻能看到她們咬耳朵,具體說什麼卻是不清楚了。
林言歌在班上沒有什麼來往甚密女性朋友。她總讓人不自覺地就會自卑,且她自帶俯視衆生的氣場,更容易讓人産生不敢高攀的距離感。
也就林言歌前桌那個永遠在認真學習,恨不得一天的時間可以由自己決定長短,可成績總是不盡人意的女生張曉菲與她多些交際,嗯,建立在請教問題之上的交集。
可那人不會因為一場無關緊要的球賽就放棄自己寶貴的學習時間。
林言歌站在看台下往上望了望,沒有空位的樣子。
那些個看到她孤零零站着,好像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的男生,當下憐香惜玉的情緒泛濫,熱情掃榻相迎,可惜美人目光清冷,看他們就像是在看傻逼。
韓述沒去踢比賽,就跟其他朋友坐在球場邊說話,看她到了還打招呼。
日頭已漸漸西斜,整個看台向陽,迎面暴曬。
林言歌果斷選擇了近靠田徑場大門,又在球場一頭且有樹蔭遮擋的地方坐下來。
“都看不到比賽情況了。”小瓜說。
“我就是來走一走,”林言歌對足球一竅不通,她還不就是為了不落霍昀口實才過來晃悠一圈。
“仙女,你好無情好殘忍。”
九班的男生統一穿白色球衣,背後印了他們的名字拼音。
霍昀額上戴有黑白色耐克發帶。
他的劉海長了些,搭在發帶上,護腕護膝等裝備也一應俱全,足球小将風範十足。
高三的隊員有自發組織的後勤員給他們買水,提供毛巾、葡萄糖等一應物品。
高三的學姐們忙忙碌碌的,不僅照顧自己班上的同學還得空關心學弟。
隻見那個穿白色t恤,高腰牛仔長裙的學姐特意拿了一瓶與其他隊員包裝明顯有差别的水走到霍昀面前。
也看不清她說的什麼,總之霍昀擋了擋手,是要她離遠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