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窈驟然從夢中清醒,直愣愣的望着着天花闆呼吸急促,顫抖着手摸上臉濕漉漉的,她這才意識到那不過是一場夢,可是真實的心裡發酸脹痛,她想見那個人。
雙手捂臉深呼吸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坐起身看到簡知稚放在床頭的保溫盒,翻出手機。
[感謝投喂。]
[親親!]簡知稚發了個表情包
和窈洗漱完一邊吃飯一邊看群裡的消息,三個人又交換了幾次想法,又改了一天稿,終于定了下來。
[剩下的服裝道具我來搞定。]沈期棠拍了拍群裡的兩個人[絕對驚豔全場。]
[今天星期三了,我們背背角色稿,完了你們什麼時候有空約個時間排練一下。]
和窈發完消息後癱在座椅上,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沉默着,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夢一直萦繞在她心裡,陌生又熟悉,她深呼了口氣安慰自己大概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吧。
翌日,和窈和簡知稚下課後拎着書包就直奔排練廳,兩個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和窈更是一個趔趄扶着牆大口喘氣。
“你們不會是一路跑過來的吧?”沈期棠看着兩個人東倒西歪的模樣,趕忙從舞台上下來“和窈你怎麼沒騎你的小粉?”
當事人和窈咽了咽口水掏出手機晃了晃“我中途收到你的消息,來不及回宿舍了!你哥呢?”
和窈課間休息時收到了沈期棠的微信,說是今天十點到下午四點排練廳沒人,她專門約了這個時間點,服裝什麼的也都搞定了,而且她還把沈期晏叫來了。
和窈生怕沈期晏等的不耐煩再一次跑了個八百米,扭頭四周環視都沒有見到目标人物,不自覺蹙眉,如果沈期晏沒來那今天幾乎不可能再有交集了,她想自己是不是選擇出錯了,也許不應該參加社團活動,這樣今天下午的時間全用來互動也許能提升一星半點的。
沈期晏站在禮堂右側偏門陰影下,那裡位置較高又有内庭圓柱遮擋,不特意關注很難發覺。倒是沈期棠拍了拍手,給和窈指了指方向。
“在那兒呢。”
和窈歪了歪身子墊着腳望去,果然看見了,她高興的走上前。
“我還以為你走了。”
“十一點,還沒到午飯時間。”沈期晏擡手看了看表。
和窈轉頭拉過簡知稚“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室友簡知稚。”
“你好。”沈期晏淡淡的點頭示意。
“好啦好啦,趕緊抓緊時間,午餐我叫人準備的便當會送過來。”沈期棠一手拽着和窈一手拉過站在原地默默八卦的簡知稚,推着兩個人到後台去試衣服。
“先看看衣服合适不合适,不行我得叫人換。”
“沈期晏同學!沒事的話可以給我們提提建議!”和窈緊緊扒着後台的門簾大聲疾呼,剛喊完就被沈期棠一巴掌推了進去。
此時觀衆席上方的燈光驟然轉滅,舞台燈光一點點打亮,沈期晏于暗處望向舞台上方穿着一身白金色貴族裝的和窈,見她将頭發随意挽起,左手扶着佩劍,右手攥着小抄時不時的瞄一眼,輕笑“原來是王子啊。”
祥和的音樂聲中,王子盤腿坐在舞台的角落裡擺弄自己的木偶,另一側追光下的貌美的公主靜靜地坐在森林深處輕哼着童謠。原來這位王子極擅木工,制作了許多木偶擺在宮殿裡,可到了适婚的年紀仍然沒有娶妃,皇後很是着急找到國師,國師跟皇後說王子的命中之人就在森林深處。
舞台暗了下去,音樂聲漸漸轉弱,場景轉換,王子小心翼翼的穿梭在灰暗的森林裡,果然拯救了一個迷路的公主,兩個人一見鐘情墜入愛河,但好景不長。背景音轉為急促的悲鳴聲,火光閃閃陡然打在舞台中央的公主身上,掙紮、哀嚎,舞台再度暗了下去。
王子沒有找到公主的遺體隻有一堆木偶人,其中一個提線木偶與衆不同臉上竟然雕刻着淚痕,王子抱着那個木偶呆呆的望向遠方。
沈期晏看着和窈跪在舞台上抱着木偶聲聲哭嚎,而兩側的簡知稚和沈期棠一個是行動僵硬的人偶公主,一個是詭異的國師,在追光下無聲的演繹,從早先被王子雕刻出的心愛的人偶被被國師偷走施魔咒,到國師訓練人偶試圖害死王子,再到人偶選擇親手雕刻她的王子,每一道追光演繹一場轉變,像是舞台中王子的浮生一夢。
表演謝幕禮堂燈光複亮,沈期晏想明明有被追光牢牢鎖定的華麗高貴的公主,有他那個一人分飾兩角引人注目的妹妹,可他還是沉溺在王子可悲的命運上。
【沈期晏羁絆值提高百分之三。】
和窈心裡高興的恨不得來一個托馬斯全旋,面上仍裝的鎮定不已。
“哥!哥!我演的怎麼樣!”沈期棠還穿着國師的服裝就着急忙慌的從後台竄了出來“中間有一段皇後和國師分别對着觀衆席的演繹,就我一個人緊張死我了!”
“很好,又是皇後又是國師。”沈期晏挑眉笑着拍了拍沈期棠的腦袋。
和窈和簡知稚換了衣服出來就看見沈家兄妹倆溫情互動的畫面。
“和窈,我有預感你能把沈期晏追到手。”簡知稚搖頭有些不敢想象“要知道沈期晏從入學開始就是一副誰都别碰我的拽哥模樣,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我的舍友收了。”
和窈故作害羞的擺了擺手笑笑,那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劇本既定的,不管是她還是後來的人我們都會走上同樣的主線,沈期晏始終都會愛上處在這個女主位的人,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