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胸狹窄,睚眦必報的二皇子隻願意看到天苟步步學壞,堕落,然後太子一脈徹底敗落。
這一世她要順其自然,再讓祖父婉拒他一次嗎?
不知為何一想到他被拒絕後耷拉着腦袋她就心疼。
可是婚姻是結兩姓之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婚事上她并沒有決定權。
一想到要再次嫁給楚淳懿她就害怕、就憤恨。
不,這輩子她死也不嫁給楚淳懿。
想了這幾天她也想好了一種對策,今年她13歲了,已經開始跟着祖母參加夫人們舉辦的賞花會,遊園會了,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祖母開始給她物色及笄後要定親的對象了,她要給别家的夫人們相看,祖母也去相看别家的男孩子,逼不得已的時候她就裝病。
可是隻裝病拖延還不行,怎麼才能、才能嫁給他呢?
蘭香馥正面躺着,看着床罩上所繡的蹁跹彩蝶,兩手拍拍自己火辣辣的臉頰。
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想出對策來才最要緊。
“表姑娘您不能進,我們大姑娘昨晚上沒睡好在補覺呢。”
蘭香馥氣煩舒菀菀攪擾了她的思考,擰了下黛眉撥開帳子就下了床,“青雀姐姐進來。”
“哈哈,妹妹我來了,青雀那小蹄子還騙我說你在補覺,哼,我可知道她是一貫看不上我的。”
舒菀菀擡手狠狠擰了青雀的腮幫子一下,玩笑道:“小蹄子你等着,遲早讓姑母賣了你。”
人家既然是似真似假玩笑着說的,蘭香馥就也添了幾分笑,“青雀姐姐與别的丫頭不同,你想擰就擰我可不依。”
蘭香馥見紅鸾也進來伺候了就對青雀擺手,讓紅鸾伺候她穿衣,指揮道:“青雀姐姐,她也帶了翠葉來,你快去擰回來,她擰了你,我懶得動手擰翠葉,你替了我吧。”
青雀一聽大喜,一把拽過跟在舒菀菀身後的翠葉,小蹄子小蹄子的叫着就狠狠擰了一把,“呦,你這小臉可比剝了殼的雞蛋還嫩滑呢。”
舒菀菀眼神一閃,一撸袖子,手腕上的兩副玉镯子叮當作響,“妹妹也忒的斤斤計較了,心胸這麼狹窄可不行,仔細我告訴姑母去。”
說着就來擰蘭香馥的臉,蘭香馥歪頭躲開了,一手猛的推了舒菀菀一把,舒菀菀不妨蘭香馥敢推她,霎那被推的一個踉跄,頃刻她臉上有了怒氣,嚷嚷道:“妹妹,我不過是跟你玩,你怎麼就惱了推我,誰教的你這樣小氣吧啦開不得玩笑,是不是青雀那賤蹄子?”
蘭香馥在紅鸾的伺候下上身穿了一件紅梅點點白纻絲羅褙子,下面穿了一條百花妍盛蝶裙,聞言笑道:“我也是跟表姐玩啊,表姐何必那樣小氣,我不過推了你一把罷了,你又沒掉塊肉去。”
上一世由着你掐尖要強占我的便宜不過是看你身世可憐罷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借着去郡王府看我的時候爬了楚淳懿的床,最後鬧得個姐妹共侍一夫,我顔面掃地,還最終被你陷害落了胎不能生育的下場。
這一世我可不會做那被蛇咬的農夫了。
給你善心,我還不如多去外城施粥去。
“有你這樣玩笑的嗎,我差一點點就撞在高幾上了,高幾上還有花盆呢,你想讓花盆砸死我嗎?”舒菀菀氣咻咻的撅嘴。
“這小花盆若能砸死表姐那可怨不得旁人,那一定是表姐做了太多孽事老天爺看不過去給你的報應。”蘭香馥笑盈盈的道。
“蘭香馥,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不講理,你推我差點撞到腰,不跟我道歉還罷了,反而還要編排我做了孽事,你你你,欺人太甚。”舒菀菀嗚嗚的就哭了起來,一邊拿帕子抹眼睛一邊道:“我就知道你也打從心底裡瞧不起我,就跟你們家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一樣,背後叫我破落戶,說我在你們家白吃白喝,當我不知道呢?”
上一世每當舒菀菀這樣自怨自艾的時候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哄她,生怕傷了她高傲的自尊心,每哄一次舒菀菀都“勉為其難”的拿去她一件心愛的首飾玩器或擺件等物。
想到這裡蘭香馥猛的狠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再度悔恨那時的自己蠢笨如豬。
“表姐何必在乎下人說什麼呢,再說了,下人說的哪一點不對嗎?”
“你!”舒菀菀一下變了臉色。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打簾子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