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擺擺手,“去吧。”
舒氏側身往裡靠着錦被沒再看蘭香馥。
蘭香馥從四季常青堂出來,就見守着門的竟然是花露和花雪,她心中微覺怪異禁不住問道:“花霧呢?”
“回大姑娘,夫人想吃花霧親手做的千層酥,花霧這會兒子在廚房呢。”花露笑着回道。
“花雨呢?”
“花雨被夫人打發去給表姑娘送花樣子去了,她的繡活最好,明兒姑娘們不是要去賞花嗎,表姑娘歡喜的不得了,想親手繡個小香囊挂在腰上,這會子花雨應該正在指導表姑娘繡花。”
蘭香馥心想,舒菀菀想親手繡個香囊挂出去無外乎想向那些貴婦人顯擺自己的繡活好罷了。
倒是花霧和花雨怎麼像是母親特特支出去的,花霧不是母親平時最倚重的大丫頭嗎?
不過是她們母女說說體己話,有什麼必要把人支出去?
蘭香馥一邊沉思一邊慢慢的往回走,從四季常青堂後廊子到瑞福堂前院是最近的路了,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卻見一個小幺正跪在瑞福堂上回話,這小幺是在二門上專門往裡頭傳話的,就聽他道:“……舅老爺送了一筐子毛桃,一筐子不大新鮮的荔枝,兩匹去年時興的灑金妝花緞子,幾把外頭随處能買到的扇子,除此之外就沒了。”
坐在上面正拿了勺子吃水密桃的老太太聽了臉上一點也不驚奇或鄙夷,隻淡淡的道:“下去吧,就說我昨兒沒睡好今早上起來不怎麼精神,就不見外客了,讓舅老爺自去見大太太去吧,留飯不留飯也憑大太太。”
“是。”
小幺下去了,老太太又對伺候在旁的甯靖郡主道:“别讓圭哥兒和馥姐兒臉上不好看,你拾掇一車像樣的回禮給那位舅老爺帶回去。”
“是。”甯靖郡主放下剝了一半桃皮的水蜜桃就站了起來。
這時候就有小丫頭捧了水來伺候甯靖郡主洗手。
蘭香馥在屏風後站了站,臉色羞紅,那個送了惡心人賀禮的人是她舅舅,她這時候進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于是又悄悄從瑞福堂走了出來。
瑞福堂外是抄手遊廊,環了庭院一圈,蘭香馥直接快步走向通往東府的月洞門,心中氣惱的狠,也終于找到出氣的對象了。
她母親貼補舅舅家沒錯,她母親隻不過就是心軟了一點而已,是那個不争氣的舅舅不好。她倒要看看這個舅舅怎麼個不争氣法,她一定要楚天苟狠狠收拾那個破爛舅舅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