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馥到底是沒有去老太太那裡告舒氏的狀,可她心裡不高興,就撇開丫頭躲進了後院的假山洞。
此時她就坐在青石闆上,脫了繡鞋羅襪扔在一旁,兩隻白皙精緻的小腳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合着水裡的小錦鯉,黛眉微蹙,滿面憂愁。
在外頭沒找到蘭香馥,下意識來這裡碰碰運氣的楚天苟一鑽進來就看到了那張似泣非泣,楚楚可憐的小臉,他心裡頓時一縮,開口就道:“是誰欺負你了?難不成又是你父母?”
蘭香馥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噗通亂跳的心口,待見到是他來了,小紅嘴一撅依舊沒甚精神。
楚天苟在蘭香馥身邊蹲下,見蘭香馥不搭理他,她就笑着撩弄蘭香馥垂在胸前的一縷頭發,“芳姐兒說你找我,什麼事兒說吧。”
“你煩不煩。”蘭香馥把自己的頭發拽回來,哼了他一鼻子,她現在真是看他不順眼。
“嘿,臭丫頭,不是你找我來的嗎,我來了你又不給我好臉色,那我走了?”
蘭香馥心裡越發堵得慌,生着悶氣扭過頭盯着水面上的荷葉瞧,“你走你走,你今兒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楚天苟哪裡還敢走,把靴子襪子脫掉扔在一旁也下了水,并用大腳丫子去夾蘭香馥的腳丫子,蘭香馥才不讓他得逞,踩着他的腳背踹的水聲嘩嘩,“不許碰我。”
楚天苟低頭去看蘭香馥的臉,見她不再繃着就笑着哄,“你找我定是有事,快說。”
蘭香馥抿了抿嘴,回過神來面上就局促羞赧起來,她慌忙從水裡收回腳并用裙子蓋住,垂着眼睛自暴自棄的道:“我也不怕你以為我狠毒沒人情味兒了,我不管,我母親又給我那個破舅舅銀子了,你揍他一頓把銀子搶走好了。”
“你舅舅啊,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楚天苟有點可惜看不到那雙白嫩嫩的腳丫子了,笑哈哈的捏了一把蘭香馥的腮幫子,在蘭香馥惱了之前連忙放手,正襟危坐擺出嚴肅臉,“你舅舅是個爛賭鬼,一般這種爛賭鬼,除非打斷他的腿不讓他再往賭坊裡鑽,要不然狗改不了吃|屎。”
蘭香馥正在氣頭上呢,想也沒想就放狠話道:“那就打斷他的腿算了!”
楚天苟點點頭,“好。”
蘭香馥斜睨他一眼,“你真敢啊。”
“真敢,你舅舅家現在就空有一個靖安伯的名頭了,内囊早就空了,外頭也沒人願意和他沾上,早年你外祖父靖安侯留下的人脈也都讓他借錢借怕了,我找個巷子打斷他的腿也沒人管。”
蘭香馥又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婦人之仁。”楚天苟戳戳蘭香馥的腦門,蘭香馥撅了噘嘴也沒反抗,楚天苟就喜歡她軟軟包子的模樣,一雙眼睛裡星星點點的發亮,趁機又抹了抹蘭香馥的額頭,怕剛才自己戳疼了她。
“這事交給我,你不用管了。你就是為你舅舅發愁的嗎?”
蘭香馥點頭又搖頭,咬着嘴怯怯的瞧他。
他看着她這個模樣不禁心馳神蕩起來,擡手用噌她細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