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零一百六十二個雪球。
邵鎮山聽的不由挑眉。
盡管秦免的雪球數量他已經有了估計,可再聽到這個數字還是不免心裡一驚。
邵鎮山聽完後甩手,虛屏上頓時刷新。
秦免穩居第一,斷層領先第二名邵行山的五千三百二十四。
其次是曹同枝,時蕾,何微生。均在五千左右,沒甚麼差距。
秦免看着數字,心裡安全了不少,答應和湛的事大概率能做到了。
現在總積分她是第一了。
隻要之後的幾場比賽不出現什麼大失誤,大賽第二名是穩穩的。
到時候拿到七寶彩燈,和湛就能恢複三情,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回到東海住海景房了。
秦免想到這裡不由開心起來。
不怕苦,吃苦三五年。
努力了這麼多年,也該退休了。
參加大賽也算是遊遍大好河山了。
秦免想着走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屋。
秦免燒了一盆水,用熱毛巾敷在臉上,熱氣騰騰的感覺很舒服,感覺一天的疲憊都不見了。
秦免用剩下的熱水洗了個腳,就更衣上炕睡覺了。
秦免看着炕上的星宿書,準備拿起來看。
剛拿起來,一封信就從中掉了出來。
還是滕殷的那封信。
今天已經是收到信的第三天了。
秦免不由得想起剛剛自己幻想的退休生活,又看了看這封信。
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滕殷的身份不簡單,随便就能拿出來回靈丹和補靈丹,一堆上品法器,絕世好書更是數不勝數。
那麼和滕殷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秦免”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看來自己的退休計劃要擱置了,秦免不由得苦笑。
轉而撕開信封袋,拿出信紙展開。
微弱火光下,紙張泛黃,夾雜着草木紋樣,還有股清香。
紙張還挺有厚度的,隻有一張紙,短短的幾行字:
“見信如晤,展信喜顔。
好孩子,近來可安好?
思來想去,我覺時機已到,故将此事告知于你。
秦免,玲珑門宗主秦帆之女秦樂的女兒。秦樂二十年前去世,托孤你于我。
若無變故,秦帆此時已知曉你的身份。
我知你非小秦免,但此事你也需知。
認祖歸宗或不認在你,畢竟你非她,餘不能強求。
你是個好孩子,雖不知你因何緣由護東海至如此地步,但我願代表所有人,真誠地感謝你。
願君諸事順遂,身體安康。
滕殷。”
秦免兩三眼就看完了信,滕殷真的是言簡意赅。
但每個字都有千鈞重量。
讀起來直叫人心口發悶。
秦免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劃過喉嚨。才讓她心神安定下來。
滕殷還真是不說話則以,一說話重絲人啊。
秦免不由得苦笑。
怪不得呢,怪不得滕殷有那麼多的好東西呢,怪不得秦免天賦高呢。
原來滕殷是隐居避世的高人啊。
不過還有些疑問。
滕殷并未說自己與秦樂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不把小秦免送回玲珑門,而是自己撫養。
滕殷還瞞着她點什麼,但她沒有明說,秦免也就不多想了。
難怪秦帆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呢。
原來自己是他的外孫女啊。
要不要認祖歸宗呢?
越想越煩。
秦免想提筆給滕殷寫封信,看了看自己的字迹,還是算了吧。
滕殷的字隽秀飄逸,她的也算醜的無與倫比吧。
秦免擡手在空中寫下幾行字。
“其實說來,您不僅是我的長輩,也算我的老師,教導我這麼多年,讓我學會這麼多東西。
其實您不用太感謝我,我幫人沒甚麼緣由。不過是因為自己每天都活在一團亂的思緒裡,所以想找點事幹幹,把自己從精神世界裡解脫出來而已。
幫您的都是我自願的,您不用記挂。
認祖歸宗這件事我還得考慮考慮,畢竟福禍相依嘛,嘿嘿嘿。
有空再聊哦,老師。
晚安。
秦免。”
秦免擡手把字都抓下來,印在符紙上。
然後在背面畫了傳文符咒。
又拿出玲珑扇,把符咒燒了。
然後又喝了一杯水,被子一裹躺床上去了。
萬裡之外的滕殷,面前的虛空中突然出現了幾行字。
滕殷認真看完,擡手抹去文字。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滕殷微笑起來。
她現在有了自己的房子,夜深無人時,也可以顯現真容了。
不是滿臉褶皺,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是面容姣好的年輕婦人,一頭烏黑的長發随着夜風拂動。
不變的是那雙清明的眼睛,似有萬千深水映照其中。
她與她,都是聰慧的,懂事的,善良的。
好像隻有一個不同,但足以将兩人完全區分開來。
她的眼裡有生機,雖然盛滿了對生活的厭倦。
他的眼裡沒有生機,雖然全是對活下去的渴望。
滕殷默然,起身走進屋内。
好像下了兩滴雨點。
*
秦免翻來覆去的在炕上,直到淩晨還沒有睡着。
早知道不喝那兩杯茶了。秦免大罵。
該死的茶多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