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忽有鼓聲響起,緊接着是箫聲。
衆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演武場中央看去。
有兩個赤膊壯漢正在場中央蓄勢待發。
邵鎮山介紹到,這是我們這裡的一種文俗,叫丢跌。
比賽之餘,也要學會放松。
鼓聲先是一下一下傳來,然後忽然鼓聲變大,節奏也快了起來。
緊接着箫聲響起,聲音直直穿出人的腦子。
激起雞皮疙瘩一片。
鼓聲激昂,箫聲悠遠。
兩聲相疊,仿佛将人拉進了上古戰場。
随着一個節點落下,兩邊的壯漢齊齊向前沖去。
一個紅方伸手制住了對方的肩頭,一個藍方伸手制住了對方的胳膊。
紅方想要靠雙手的力量把藍方扭放到地上,奈何藍方底盤紮得太穩,紋絲不動。
藍方雙腳穩穩紮在地上,絲毫不動。等到紅方伸腳想去絆倒他的時候,藍方先發制人,一腳快速出去,把紅方迅速絆倒在地。
紅方倒地後也不氣餒,又趕緊起來,勁頭還要比剛才更勝。
台下弟子連連叫好。
秦免看明白了,這丢跌,其實就是摔跤。
不過不同地方叫法不一樣。
還挺有意思的。
秦免提起興緻看了起來,北方人應該是比較擅長狩獵的。
極北之地雖然冷,但是物産豐富。
人參鹿茸,貂皮虎皮。
哪一樣不是價值千金。
沒有看世界就沒有世界觀。
思及此,秦免回神,認真看了起來。
宴會正好也結束了。
幾人就回去了宿舍。
秦免一進門就把自己扔到了炕上。
吃飽喝足穿暖的感覺,真是幸福極了。
在這裡吃了幾天飯,發覺自己長胖了不少,畢竟要貼膘禦寒嘛,食物都是高熱量的。
明天就要啟程前往方澤宗了。
秦免看着天花闆想。
逛不了蒼雙宗的商鋪了。
她還想帶一點特産呢。
可惜。
要不要跟秦帆認親呢?
認的話,好處是她就是玲珑門宗主繼承人,享有宗門的大部分資源。
壞處是占了好處肯定要擔起責任,天上也不白掉餡餅,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認的話,無非就是秦帆自己糾結點,想的多一點。
如果站在滕殷的角度考慮的話,肯定是希望秦免認得。
但她沒有強迫秦免,選擇權在秦免手中。
秦免最終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計劃趕不上變化。那就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睡覺!
*
次日醒來,秦免把被子疊好,屋子輕掃一遍後才收拾包袱離去。
然後去找了程十六和時蕾。
兩人同樣也在整理包袱。
時蕾對秦免說,“一會兒不要去演武場了,我母親給我們派了飛馬車。”
秦免疑惑出聲,“什麼是飛馬車?”
時蕾回答,“就是帶翅膀的天馬拉動的馬車。”
“他們走傳送陣,快是快,不好玩。”
“我們坐飛馬車,飛到高空中,萬裡路途也隻要半天就好了。”
“沿途風景變化旖旎,不失為增長見識。”
“飛馬車也平穩,感受比傳送陣好,傳送陣會有失重的感覺。”
秦免被說的心動,當即決定長長見識。
“聽起來你這飛馬速度挺快呀,多少錢一匹?我也想買。”秦免問道。
“十萬兩黃金一匹。”
“飛馬雖是瑞獸,性格溫順。但對吃住的要求苛刻,養起來還需要專門的養馬人。”
“不建議你買,想去哪裡用我的飛馬車就好了。”時蕾解釋道。
十萬兩黃金倒也不算貴,問和湛要點錢就可以了。
秦免發現自己就算不做宗主繼承人也很有錢。
雖然是和湛的錢。
秦免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她跟和湛隻是朋友而已,哪裡能這麼花和湛的錢呢。
秦免心中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你們不是普通朋友!
是十年摯交!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秦免又不覺得自己臉皮厚了。
于是三人上了在門外等候的飛馬車。
确實如時蕾所說,非常平穩,沒有一絲異樣,感覺比陸地上的馬車還要平穩。
車内空間也大,地闆上牆面上都鋪着毛絨毯子,中間的茶幾上還有茶和點心水果。
茶水一點都沒灑出來,可見其平穩。
點心個個小巧精緻,吃到嘴裡萬千變化,一看就沒有少下功夫做。
向窗外俯瞰,是錦繡山河。
“人可真渺小。”秦免感慨道。
“飛馬車這麼好,上場比賽為什麼不坐飛馬車?”秦免好奇問道。
“因為這場比賽在方澤宗舉辦,所以我才行使特權。”
秦免了然,規矩不能廢,除非是自家主場。
其他時候也得自覺遵守規矩。
秦免轉頭又看向窗外欣賞旖旎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