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厭他。他好像第一次見面就把我看得那麼透徹。
沒錯,我不喜歡仙族。以前,一個地仙老是追着我。說一些虛頭巴腦的話,做一些傻事。求我跟他雙修,要我入仙道。跟他成一對神仙眷侶。
而如今,臭期期也看出我不喜歡什麼。就不給吃不給喝,說這個叫什麼“辟谷”。等日後“神化”成功了,還會直接飛升坐化。得到高升,有所作為。不知從哪個旮旯撿出幾本修仙的書籍給我,然後悠哉悠哉的去酒窖看那些寶貝酒。長了一雙比狗鼻子還靈萬分的鼻子的我,偏不告訴你他的好酒都埋在附近的泥土裡。
不給吃的就自己做呗。期期不要的桃花好多。就地取材,擡到廚房。把鍋刷的溜幹淨。抄起炒菜的家夥,把筐子裡的花瓣一股腦兒的扒拉進去,加了點蜜汁,嘩啦嘩啦的開炒起來。
門外傳來一聲:“又開小竈啦?”
我說:“真香,真不愧是期期的肉。賽過一切山珍海味。”
此菜名曰【十裡飄香】。别看名字挺文雅的,其實全名是【十裡飄香之七(期)裡桃肉】。有一次,真不是故意的。看筐子上飄了個桃梗子。一并剁碎,炒了進去。
後來才知道,是期期身上脫落下來的。
“我說。那可得細嚼慢咽了。你功法那麼深,此物一定大補啊。好東西别浪費。來,一起吃。”
他說:“你知道你吃的是我的哪個部位麼?”
“不知道,管它呢。”
他邪笑。
“總不會是你的‘命根子’吧?”我突然胃裡一陣抽搐,吐了出來。“呸呸,你個老不死的。你惡不惡心,居然給我吃這個東西。難道你一不小心把自己閹了?我苦命的期期啊。你又不是蘿蔔,‘腌了’自己幹啥呀。”
“夙夙,你都吐了整整八天了。再吐下去,什麼心肝脾肺、什麼大腸小腸,可都要跟着出來了。”
“你給我閉嘴,還不是吃了個惡心的東西。”
“得了,你就自認倒黴吧。”
“你怎麼就不擔心呢?難道你有再生功能?真沒聽說‘命根子’掉了,還能再長一個。真恐怖。”
“夙夙,你......”“算了。走,跟我喝酒去。”
“不喝了,嘔……我接着吐。”
“别吐了。大不了我吃點兒虧,讓你驗身。”
“吃虧的是我好不,天知道你有沒有再生功能。”
“夙夙,我求你别吐了。留着以後懷孕的時候慢慢吐。”
又過了兩天,夙夙終于消停了。
期期看她也怪可憐的。在小廚房忙活了一整天,做了滿滿一桌子素菜給她吃。
夙夙樂呵呵的一掃而空。然後挺着圓鼓鼓的小肚子說:“期期,我可以接着吐了。你看呀,我懷孕了。”
“你可真是個活寶。”
秋高氣爽,楓葉零落。化歸塵土,滋養大地。一片荒蕪,幾許蒼茫。十月飛歌,笑語如昨。
一個穿淡藍色衣服的女子在一片荒蕪之間飛快地奔跑着。速度驚人到連身影都看不到。如光似箭,健步如飛。
“快的都不見蹤影了。既有這本事,當初怎麼還被我抓住了?”
“因為當時我受傷呢呀。我賴着你,主要是想尋得一個穩定的居所療傷。想必你也見過我舊傷未愈時所現的原形。”
他是看到了,他從來沒見過那麼美麗的景象。外邊夜幕黑漆,屋内光亮勝辰。瑩藍色的光芒,順着一對蝶翼流出,刺進了他呆滞的眸光中。翼下,一個纖瘦的女子美目四顧、妩媚動人,頓時奪去了他的心。
“你是誰?我家夙夙呢?說,你把她拐去哪了?不對呀,她平時猴兒精猴兒精的。”
“她跟你一起多少年了?”
“約麼着八百年了。”
“你對她可好?”
“沒事就兇她,還經常變本加厲的虐待她。我不否認,我對她一點都不好。”
“八百年了。你既然對她一點都不好,又何必在乎她的去留。”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