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是那個嚣張跋扈的女子。
但我仍是這世上,最腐心斷腸的毒藥。
為了我,他從來沒有娶妻生子的念頭;為了我,他甚至不會接觸其他的女孩;為了我,他可以做任何事。他就這樣獨自守護着我。可我還是誤會他、遠離他。
我的心,是不是不攻自破?
很久以前,我曾經接管過神界。可我并不快樂,因為我丢棄了自己的愛情。我是一個逃難者,一個高調的逃難者。我的名字,叫做倚遙。也叫忘城。遺忘之城。
離開神天的我,很快适應了妖族的全新生活。萬人敬仰愛戴和無休無止的修煉。我吸食了所有被派來接我回去的仙族,将百煉仙骨封進了妖骨。聽說,在我正式繼位的時候。天降血雨,洗刷着妖界的每一座城池。我仰天觀望,仿佛看見他心血全盡。
心已死,蠟炬成灰。
我為了掩人耳目,繼續用男子的身份存活着。
我之所以自斷神緣後能迅速修煉成妖,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妖族。
“他死了沒?”
“回大王,星君思念成疾、悲傷過度,已至心力交瘁、體能衰竭。據說時日無多。”
“好,好極了。退下領賞罷。”
連曲天君嬉皮笑臉的去後房領賞,結果半路摔進一口隐藏的土坑,一去不返。
北冥神府,争吵。“别碰我!你已經髒了,你知道嗎?”我沖他咆哮嘶吼。
眼前的人拉着情緒激動的我。
我擡腳,将眼前的人踢倒在地。然後,冰冷絕情地望着他。
最後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是一個鬼差告訴我的。暮晨去闖地府,為寂滅的仙子求情。
“呵。你這麼心疼那女人,怎麼不陪她一起去死?興許,等得到。”
當時的我。剛剛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正準備告訴他。
“夠了,你有完沒完?”
“你明明知道,我最厭惡你和别人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我哪有。”
“那你為什麼替她求情?你知道嗎。每次看見那個女人裝模作樣、惺惺作态的時候,我都覺得惡心極了。她再裝也掩蓋不住滿腦淫念和欲望。”我瘋狂的咆哮着,然後對他說:“告訴你。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一個和你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我講這些,因為我要讓你痛不欲生。哈哈,你活該愛上我。”
善良,是你身上唯一讓我厭惡的東西。因為一旦擁有它,你就無法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可是,我又發現。心狠,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我到底怎樣,才能同時保護自己和你?我又怎知,善良是你最好的僞裝。
“如果,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嗎?”他突然問我。
“我不知道。”我躺在他的懷裡,聲音略顯疲憊。“但我定不饒你。”我接了一句。
“怎麼個不饒法?”
“罰你在我身邊。永生永世寵我,以贖你罪孽。”
如果你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趕走我身邊所有男人的話。不得不承認,這些招數确實是太心狠手辣、太歹毒了些。不過換一個死心塌地,倒也值得。
我再也沒回自己房間過。因為我怕天晨會真的把他們的房間合并,房内隻擺一張床。我知道天晨霸道起來,完全鎮得住我這個一方霸主、天地縱容不下的妖。
幾十天下來,我被他吃的死死的。不但沒見過任何男人。就連親信侍衛,都說不上半句話。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我們倆。
夢境。那是夢神第一次放我回去。天晨見到我,卻不理我。于是我叫來一個男孩兒,幫我去給他送玫瑰。
第二次,對夢神的把戲早已了如指掌的我,以驚人的速度闖過了重重關卡。回到中天府,我看見我的貓有氣無力的趴在沙發上。我穿着一件雪白的露背紗裙,抱起它。“可憐的小咪,你一定很想我。”看着它骨瘦如柴的軀幹,我用剩餘法力的八分幫它恢複。當我隻剩兩分法力,我開始擔心見不到汐哥。快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門開了。他焦急地進來,抱住了即将消失的我。我知道夢神不會輕易放過我。可他在幫助我們,這就夠了。
如果痛得已經不能再痛了;如果生不如死早已不能形容;如果你正在試圖讓自己幸福快樂。
請你不顧一切保護深愛你的那個人。
也許他也會傷害你。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可以抛開曾經,去回報他的愛。
所以,我可以為了我愛的人,放棄愛我的人。甚至去傷害愛我的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