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情況正逐漸好轉。我越發不适應,沒人折磨我的日子。那個人的殘忍和暴虐。成為我記憶裡最恐怖的東西。
“哥,我們見一面吧。”我半夜呼叫天涵。我知道他肯定沒睡。
妖界的夜,總是寒風刺骨。腕上的妖騰,躍躍欲試的燃出憤怒之火。我克制住妖騰,穿過花園。
夜神的雕像下,他虔誠的跪拜着。
“求祖先原諒你嗎?不過可惜,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起身,拿下雕像旁邊的火把。火光照映着他英俊的面容。我認得他的臉,和溫暖色調的頭發。
“你還敢跟我見面?我叫的不是天涵哥哥嗎?”
“丫頭看清楚了,我是天涵。”他熄掉火把。月光下,一頭銀白色的長發。
“搞什麼。火光照得你頭發顯出橙紅色,我還以為是他。”
“為什麼叫我來?”
“想問清一件事。”
“說。”
“我徒弟在哪兒?”
“夠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六兒,師父不喜歡仇恨。
“擎擎。”他第一次這麼稱呼我。
眼前的人,占據着我徒弟的元神。
“原諒我,好嗎?”
我咬了他一口,咬在他和天晨幾乎一模一樣的俊臉上。得意的說:“以後好認了,省得我把你們弄混。”
“算了,你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我。”
“走吧,我不會傷害你。求你,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妖騰會吞了你,恢複功力的。”
妖騰由妖珠核心、妖環圍住、妖刺守護。是最強大的無生命靈體。妖王的掌權标志,形為妖獸。妖珠内連無限空間,存放空間永不會滿。
“我不是你的徒弟。為了渡劫,強行占有了他的靈體和元神。要想找他,回酒心巷一趟。或許有些線索。”
“知道了。”
傳說有種神秘的配方。可解百毒,可讓毀容的人恢複往日的容貌。
魔族後裔的肝髒、神魄一副。搗碎,混合上萬年冰川水、萬年火山熔岩。
萬淵花海,酒心巷。結界還在,我沒有收回。用【抑魔絲】對付同一政權的盟友,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濃郁的桃花酒香撲鼻而來。五天後,就是桃子的忌日。
“姐姐。”她蹲在湖邊,喊我過去。
“喊錯了吧,我可比你小哦。”
她糾正:“妹妹。”
酒心一直在這裡等我。
“乖,不哭哦。他要是看見你,一定會高興的。”
林在深處,是一座簡陋的小木屋。酒心熱情地拉我去她家,找他。
到了那裡,酒香的氣味淡了下來。一個男人坐在地上洗衣服,手被皂角腐蝕的通紅。比我剛認識的時候,白嫩了許多。
“别幹活兒了。你擡頭看看,誰來啦?”酒心幫他把木盆放到旁邊。
“誰啊,我又不認識。”他問她。
“笨蛋,你師父。”
“師父?”
“妹妹别見怪。他剛蘇醒,神智還不是很清楚。昨天有人來過,把他的元神還給了他。他現在不認識你也屬正常。”
我施法,索性毀了他對我的記憶。
“我想,沒必要了。”
酒心不解的看着我。
“你好。我是酒心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他忘了剛才的事,和我握手。
“酒心,我真羨慕你們。”
“來,陪我進屋聊會兒天。好久沒人來這兒了。”
酒心的家,布置得很溫馨。爐子裡燒着木炭,令屋内暖和起來。我不想讓她知道,六兒喜歡我的事。我們互相噓寒問暖、聊天談笑,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
“六兒哥哥,你進屋幹嗎?”
“我想帶新朋友去看一樣東西。”他神神秘秘。
我們跟他來到木屋後面。滿園矮矮的地桃花瓣,簇擁着一株粉紅的桃花。
突然。從我眼角,源源不斷的湧出液體。
酒心質問他:“你這個多事兒的。好端端的,幹嗎帶我們來這兒?”
“很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