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夕,君戮曾經的名字。我記憶裡的他。而非編撰出來、幻想出來的君戮。為了催眠自己,一直相信他像這個名字般善良美好。
最初,我是時空之神夏聊賴的守護者。可是夏聊賴對我一點都不好。不僅不理不睬,還百般虐待和踐踏我。可我依然甘願守護着他,陪伴他。我以為,我們就這樣永永遠遠在一起。
直到君夕的出現。為了君夕,我背叛了夏聊賴、終于舍得離開了那個無情冰冷男人。君夕給了我他所有的溫暖和好。聽說他曾經為了保護我,入了邪道。本就心思缜密的他,很快當上了邪神。他得到了我,卻失去了善良。在他的心裡。為了得到我,可以用盡一切手段。他與夏聊賴,并無差别。甚至除去絆腳石、眼中釘。
阻礙他的。是他的兄弟,君暮。
如果君夕沒有搶先一步認識我,我愛的可能就是君暮。我們的相遇,是他早已謀劃好的。那也隻是可能而已,我早已深陷。
我愛君夕,盡管我明知。從一個惡魔的眼皮底下,逃到了另一個惡魔的手中。
君戮:“我不喜歡君夕那個名字。我總是很生氣的對她說過,不要叫我君夕。甚至在她的夢裡,不承認。說沒有君夕的存在。她的腦海中,回避了我對她所有的傷害。所以有很多并不存在的幻想和幻象。她曾問我:“天晨,你把天涵安置在我身邊。就不怕我動情?如果還有來生,我甯願選擇去做男人。也不要有永無休止的情劫。關鍵是,我再也不要認識你們倆個。“我們倆,給了她世間最大的痛苦。她一向最瞧不起的懦弱膽小的天涵,是我的親哥哥君暮。”她是我永遠的牽挂,和唯一的愛。我怎麼舍得把她讓給别人。如果她沒有受到惡毒的詛咒。如果我沒有失去記憶。我們早該幸福快樂的生活着了。又怎麼會有今日的煩惱和痛苦?聊賴在她心中,是永遠沒有辦法徹底删除掉的記憶。她雖然不說。可我知道,她想他。都怪我,讓她變成現在這樣。麻木不仁,瘋起來六親不認。如果當初我想方設法阻止雨洚,會不會讓她好過一些?這樣的我,為何妄想得到她?”
“夫君,你在想什麼?”我見君戮在卧室門口出神發呆,喊他。
“沒什麼,我以為你休息了。就沒進去,怕吵醒你。”君戮微笑着說。
“君戮。你不是他,也不像他。但我愛的是你,傻瓜。長久的睡眠,醉生夢死。我無時不刻的想要找到你,想要确認你的安全。每次筋疲力盡的時候,都硬撐着熬住。我會把他當成你,但不會把你當成他。因為你對于我來說更重要,你懂嗎?”
夢境中的君戮,站在虛無幻境的邊境。那裡是夏聊賴消失的地方,包括夏家。大家都以為聊賴受到了天劫,已經魂飛魄散。“她因為我,早已遍體鱗傷。就算答應了不離開。我還有什麼理由守護在她身邊,讓她更加痛苦。”
夏聊賴離開前,曾去找過君戮。聊賴:“在我離開前,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君戮,我們之間鬥了那麼多年。可我始終沒法完全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不可動搖的位置。君戮,好好對她。别再欺負她了。你看她多傻啊,為你什麼都肯做。你要帶着我的愛,加倍對她好。知道嗎?”君戮:“你給我滾開,誰要帶上你的愛啊。有我的愛就夠了。快死的人了,廢話這麼多。你要是太寂寞,我送雨洚給你做個伴兒。你們一起上路。”
夢裡,一個女人對我說。她叫我不要死纏着不放。她說如果沒有我,也許君戮會選擇她。都是我礙事。這一次,我沒有把聊賴認成君戮。因為我知道,聊賴已經進不來夢境和幻境了。他沒有死,也沒有消失。他會永遠被我藏在心底。君戮說,都是因為他。所以我這一生都隻會沉浸在對他的想念中。甚至荒廢自己。他說,他想讓我在大真
界過本應屬于我的生活。有幸福的家庭,聰明的頭腦。漂亮的容顔,優質的體力。他會幫我清理掉之前的東西,準備重生。
我站在操場隊伍的末端,突然犯了病。看不見東西。旁邊的男生,想要趁機親我。被我推了出去。我說:“我是暫時的眼疾,又不是瞎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想起上一世。躺在床上,想着君戮的時候。君戮騙我說沒有碰過我,就連我們洞房的時候。然後過來給了我一些種子。我将種子撒在窗台的一個空花盆内。他問我:“你是不是傻,一下子撒這麼多。你知道這是多少粒嗎?六十多粒一下子被你撒出去至少四十粒。”
君戮:“由于跟他鬥,她很虛弱。每跟我睡一次,每被我折騰一次。就會脫落出一粒水月花的花種。她問我,為何想要改變她的生活。為何幫她收拾好前一世的東西。那些雨洚拿來控制她心神的把柄。我想讓她可以更安心的抵抗他,無後顧之憂。”
我:“我知道他長得很好看,很招風。如果不是因為脾氣太差太兇,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溫順。肯定會有更多女孩子喜歡他。他答應過我。這一世,在我二十五六歲的時候。他會出現,會跟我度過餘生。會愛我,會保護我。我在夢境對他說我不需要美好的生活。就算過得一團糟。隻要他按照約定出現,實現承諾就好。”
君戮:“因為她喜歡溫柔美好,所以我僞裝了一個新的身份。沒有人知道。衆神殿萬惡不赦的邪神,同時也是溫暖的黎明曙光之神。我甚至可以對自己隐瞞。終于,我不用再做夏聊賴的影子。我确定她心裡的人是我。她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