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愛。
不是恨。
是長長久久的陪伴和相互依賴。
我和林進的婚禮,被我推遲了幾天。凡間的人,叫那天愚人節。
我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前前後後,總共嫁了四次。算上這次,是第五次了。也是我最後一次,給自己希望。
焪炤最大的服裝店,裁縫拿着尺子,在我身上比來比去。林進的眼神像是要把裁縫師傅吃了一樣,兇巴巴的。生怕裁縫的手一不小心觸碰到我的身子。“火神大人的身材真好啊。比例完美,簡直無可挑剔。”林進不耐煩的說:“少拍馬屁了,衣服需要改動嗎?”我:“我看挺合身的,就這樣吧。”
在焪炤,我是火神。
在外界,我是神主。
身份有所不同,兩者屬性更是極端對立。
晚上,“婚紗也試了,首飾也挑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提?我盡量滿足你。”我:“你能不嫌棄我,我還敢有什麼多餘的要求呢。”“夫君,你怎麼不帶我去看宴會準備了什麼飯菜呀?難道要讓客人們餓肚子。”林進:“小媛,婚宴的飯菜我來做好不好。”我:“不要,你做飯那麼難吃。再說了,你去做飯,誰來當新郎?”
林進:“我味覺和五感已經恢複了。你的小夏大夫沒告訴你嗎?”
“那也不要你做。你不是伺候人的命。”他地位夠高,不必做這些瑣事。
“我不伺候你,你伸脖子等死吧。”
他身體不好,好多天沒有折騰我了。
“你這個情蠱,效力很猛嗎?”
“你是不是想等我走了,去找其他男人?”
“我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兒。要是我敢做背叛你的事,回來你不得弄死我。”
“我拿你的天誅地滅,把你捅成馬蜂窩。讓你渾身布滿洞口,再也愈合不了。”
“你拿的到手再說。”
天誅地滅存放在無限空間的最後一間倉庫裡。
無限空間是我存放各種物品的地方。結界自然是最強的。除了我和兩個守護靈,無人可以破解。
祝府,到處挂滿了紅色的燈籠。窗戶上貼着一個個大紅色的喜字,格外奪目。院子裡的烈陽花開了,香味濃烈。林進摘了幾朵開的最好的,捆成一束,放在床頭的花瓶裡。他說烈陽花的味道,沒有罂粟好聞。罂粟蠱惑人心,令人上頭。就像我一樣,讓他欲罷不能。我從中又挑了兩朵,化作兩條紅色的手繩。一條給他戴好,另一條戴在左手邊,真玉玲珑镯的下面。
“火族有個傳統,兩個人成親的時候,要互相戴上對方用烈陽花做成的紅繩。我知你目前身子弱,要攢着力氣。這個繩子不斷。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我下情蠱,你結紅繩。”
此時,離婚禮開始還有不到三小時。幾近荒廢的聖火宮,難得熱鬧起來。受邀的賓客,少說也有幾千人。大多數,是我在神秘軍團的手下,和月夜兩族的親人。
林進說時候不早了,帶我去打扮。
我左顧右盼,在人山人海中尋找、确認。
“不用看了,娘親沒來。她說她接受不了别人做她的女婿。說是跟宋耀雲遊四海去了。”
“可是......”
“你娘親沒來,父君在啊。不一樣嗎?”我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爹爹。”我激動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月月以為,再也見不到爹爹了。”正常我應該見他父君的。
“丫頭莫要失了禮節,叫父君。”哥哥在一旁提醒我。
“父君身體不好,抱不動你了。讓我看看,都長這麼大了。”
“父君,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我......”
“你二哥跟我說了。這些年,你受苦了。你是個好孩子,心眼兒不壞。隻是遇人不淑,命又不好。現在能看見你出嫁,有了如意郎君。為父一直懸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壞蛋頭子嫁給了另一個壞蛋頭子。居然還說她心眼兒不壞。”
不遠處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聲音。
二哥怕父君擔心我,沒有告訴父君,我堕神頭子的身份。
“壞蛋頭子怎麼了?壞蛋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嗎?”林進伸手,一把把我拉到懷裡。
空氣中的味道,彌漫的四處都是。是于瀾的蘭花香,和林進身上的罂粟香,混雜在一起。
“蘭花?原來是你。”
“父君,等下見。”還沒換禮服的我,剛準備開溜。
“深淵之神,林進。月月的夫君。”二哥給父君介紹着。
林進很兇的樣子,被父君瞧見了。
“爹爹,我夫君他脾氣是差了點兒。但是你放心,他對我特别好。真的......我發誓。”
“在下深淵之神,見過前任神主。”
“月月喜歡就好。我不管她跟誰在一起。隻要她開心快樂,我不阻撓。”
娘親沒來,三姐沒來。我的心裡,始終有些小小的遺憾。
“父君、老二、小妹。對不起,我來晚了。”許英着急忙慌的跑過來。
“月月,這個給你。”許英做了手捧花,遞給我。是火紅色的烈陽花,配着一些雪白的,像滿天星一樣的月見草。用禮品紙包了起來。
“哥哥手笨,隻能包成這樣了。你别嫌棄。”
“謝謝大哥。”
“時候不早了,我帶她去收拾一下。”林進跟我的哥哥們和父君說了聲,就拉我走了。
于瀾跟在後面,一路尾随我倆到了休息室。
“你來幹什麼?”林進不耐煩了。
“深淵大人别這麼小氣嘛。我來看新娘子化妝。你當我不存在就好。”
“好了,你當他是我的閨蜜吧。”
“閨蜜?”林進難以置信的看了看于瀾,又看了看我。
“拉倒吧你。我什麼時候跟你關系這麼好了。”
恰巧趕上師父在休息室等我,二話不說就強行帶走于瀾了。
“國師,你拉本君幹嘛?本君話還沒說完。”
“我不拉你,人家夫君快一拳揍你臉上了。深淵大人實力強勁,不可能鬥不過君上。”
“他今天臉色不好,看着可虛。估計被他家的小妖精掏空身子了吧。真打起來,誰赢誰輸還不一定。”
“夫君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
林進過來,手不安分的往我身上摸。摸了個遍,一處也沒放過。
“好幾天沒碰你了,想得很。時間還來得及,要不我們在這做吧。”
“這麼急?不等洞房花燭?你放開我啦。時間不多了,我還要趕着化妝、換衣服。”
林進的臉色蒼白,身上軟趴趴的,沒有力氣。
“我給你捯饬一下?”
“不用,大男人化妝幹嘛。”
我的口袋裡掉出來一個塑料瓶子。裡面裝着的,是暫時提升靈力,保持精神狀态的藥劑。
我擰開瓶口,順着林進的嘴唇灌了進去。
喝完後,他面色逐漸紅潤起來。
“挺不了多久。勉勉強強堅持到婚禮結束。”
“剛才你父君見我這樣,不會以為我是個痨病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