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哥從一開始，就知道。還提醒過我。”顧十四在太辰幻境。大聖天泉的水，包裹着他的半截身子。他泡在裡面，身上的溫度失去了一半兒。

九尺寒潭，新居。

最近種了兩塊地。在舊居和新居的院子裡，罂粟即将随處可見。

我的罂粟地，自然和我一樣。靠吸食月光中的精華存活、生長。

“又不舒服了?”

“林進，我不要你走。要不你吸我靈力吧，我把我的命分給你。”

“笨蛋，你好不容易攢點兒靈力。要是我拿走了，你靠什麼在夢裡支撐。我不要你為我犯險。”

“我不要你走，不要。”

“等我走了，你可不許再喜歡别的男人。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以後不許再移情别戀，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

“看來，我又要麻煩鄭華照顧你一陣子了。”

鄭華跑出來，“我不嫌麻煩。隻要你覺得你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等你。”

“我怕什麼。她要真想跟你跑，十幾萬年前在黃粱之地就嫁給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她把你們生活過的地方取名黃粱嗎?黃粱一夢，虛幻的夢境，和不可實現的欲望。”

鄭華：“我知道。隻有你才能給她渴望已久的救贖和解脫。”

林進：“我如果真有辦法讓她徹底解脫，就好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又變成了林媛。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房間快要被我點着了。鄭華是火屬性，隻會加劇火勢。是林進及時控制住場面。林進還說：“看來我要成為你的專屬滅火器了。”

另一邊，顧十四回到吉良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大家以為，鬧了水鬼。顧曉磊不在，無人處理。十三喊來幾個仆從，開始拖地。十二對着十四，又是一陣冷嘲熱諷。十四失去了回怼的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十三上前，扶十四回房間休息。十一去最近的洗手間，拿了一條幹淨的浴巾。二話不說，包在十四身上。“别感冒了。”十一跟十二說，“畢竟一家人。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你弟弟。”十二獨來獨往慣了，一臉不屑，“誰跟他一家人啊。”

“天泉有變，有人去過。”

“那跟你失控有什麼關系?”

鄭華鑽進雪域，不想打擾我。

“是十四。”

我能感應到，他在天泉尋死覓活的場景。

“你待在邊境不好嗎?回來還惦記你那幾個老相好。他死不死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還不是你去找我，求我回來。”

在邊境的那幾天，是我睡的最香的幾天。在那裡，我不會受到夢境影響。可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放着林進不管。于是，我回九尺寒潭的家。剛準備休息，就發現林進躺在床上。

“我不回來，誰娶你啊?怎麼?你想嫁給别的男人?”

“長本事了吧。幾天不管你，你就學會離家出走了。”

“那倒不是。回來就好。”我還以為他不要我了。

“我去準備婚禮。畢竟第一次，當然要親自準備。”

“你想結幾次?一次不夠?”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怕我想起過去。

我低頭看見，手指頭上的婚戒被他召喚出來。上面的細小裂紋，已經修複。微微泛着紅光，像一小團燃燒的烈火般明豔。

夢裡越發混亂，幻像在處處打擊林進。想讓我遠離他。

“十四想不開了，要淹死自己。”林進開始胡亂猜測，歪打正着被他蒙對了。然後，他摸了摸我手上的火晶石婚戒。“你掌心有火焰生出，是存着我的靈力。等我恢複真身，你學會控制。我和你聯手，打敗泉沝。”我：“你想的隻是把泉沝滅掉嗎?你想把整個梓虛燒幹，化為灰燼吧?”

“那我動了梓虛，還會留着吉良嗎?”

他沒那麼傻，不會遷怒于白家和顧家。到頭來得罪我。

“現在的你，已是第三階段異變的堕神了。白曦拿你無可奈何。要是他制造幻像刺激你，我尚能跑去威脅他、恐吓他。可是......”

“是我自己在刺激自己。你要除掉我嗎?好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