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我明天約了雪寶，說要帶他去集市玩。”他在硬撐着，一臉疲憊。以前精力無限的他，已經不存在了。他現在比我還累，比我還能睡。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寶貝老婆，我沒有背叛你。你知道的，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樣。我不可能對除你之外的女人動心。别的女人比不上你萬分之一。我連看都不會看。”

他擔心我受夢裡幻術的影響。他明白，白曦在跟我賭氣。所以一定制造各種各樣的幻像刺激我。趁他虛弱的時候，進行報複。

“你會睡一輩子嗎？”

“你不也喜歡睡覺嘛。這下我配得上我老婆了。”

“你睡了，誰來保護我？”

“你放心，肯定沒人敢動你。我不在，還有黎心呢。”

“這會兒又不吃醋了。幹脆把從我身上抹掉的記憶還給我。”

“那不行。我還是怕你會想起來，會愛上他。”

“你想太多了。以前沒動心，以後也難。我把他當哥哥而已。”

“真的嗎？”

沒有紅海的記憶，我就隻能這麼說。讓他安心待在我身邊。其實我早就見過林進。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很喜歡很喜歡他。我跟黎心說遇到個長得特别好看的男人。以後一定會嫁給那個人。我第一次看見林進的時候，沒有主動和他說話。雖然他的樣子很兇，一看就不好相處。黎心問我知道什麼是喜歡嗎？我搖了搖頭。那時候我還不大，是個奶娃娃的模樣。人類的形态，也才四五歲左右。黎心給我穿火紅色的小裙子，給我紮了對稱的小揪揪頭。一開始，他領我去街上的時候。那些叔叔、阿姨們問他是不是在哪拐了個童養媳。他不好意思承認。隻說我是撿來的。在外，他叫我“妹妹。”我就叫他“哥哥。”久而久之，沒人再問他我是誰。甚至全當我是他親妹妹。

“你沒有心。愛是什麼，你根本不清楚。所以我重新變成堕神的選擇，隻能是黎簌。隻有變回黎簌，你的心才會回到你的身體裡。你要做個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人。”

後來他走了。我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直到我成年後，跟阿瓜分手很久了，他才再次出現。他沒有認出我。不過他對我很好。我們迅速陷入愛河，四天就睡在了一起。難舍難分。黎心不想我再被人抛棄。主動找他談話。他說他會娶我，不過要帶我離開紅海。黎心如實告訴他，我将來會是紅海的王。林進說：“你可以替她管理啊。你覺得她是要紅海，還是要我？”黎心沒再說什麼。

他開始到處搜羅奇珍異寶，給我準備豐厚的嫁妝。

距離我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我說：“哥，我會回來看你的。”黎心：“到了那邊要聽話。有事發聲訊跟哥哥說。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去幫你出氣。”我說：“他的領地，外人可進不去。對不起，還要讓你替我照看整個紅海。”黎心：“傻瓜，幹嘛道歉。”

按照妖族的習俗，男方必須有拿得出手的縫紉技術和針線活。不然成親的時候，沒法給自己的新娘子做嫁衣。由于我嫁的是神。我的嫁衣，是哥哥給我準備的。是黎心找材料，親手縫制。哥哥總怕我一個妖族嫁過去，會被人欺負。再各界，妖族很少跟外族通婚。尤其是地位極高的神族。所以他想給我準備最豐厚的嫁妝，一起帶過去。

直到林進跟他說，他不讓我帶東西。黎心才停手。林進說他什麼都不缺，不會讓我過苦日子的。

“明天就過年了。你是真的沒有心啊，還說我沒有心。你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卻對雪寶那麼好，答應了帶雪寶逛集市。”

“管什麼。孩子又不是沒爹，扔給他們的爹就好了。我圖個清淨，還能逍遙快活。”

“有我你還不夠快活？還想出去？以後你也會把雪寶丢給我，換個男人？”

他上次差點沒把我折騰死。我大出血，快崩了。還是十一給救回來的。

“别怕。我現在就是想折騰你，也折騰不動。”

紅海，罂粟叢正中央的民居。黎心從櫃子裡拿出一件火紅的嫁衣。因為長期被法術封存，嫁衣完好無損，還是嶄新的。“要是他沒有回來，你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的吧。我太了解你了。你從來不會傷害對自己真心好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接受我。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