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心送我回房間的。我困得要死,在頂樓睡着了。頭沉沉的,靠在黎心的肩膀上。黎心看時間不早了,拖着我下樓。容生像個大管家一樣,沒事就到處走動。看見我們,過去幫忙。兩個人扶着我,到了房間門口。“她有嗜睡症嗎?”容生問。黎心:“常年做夢,太累。你也知道她幻術高深莫測。稍有不慎,被刺激到,夢境演化極快。”容生:“也是遭了太多罪了。可憐的丫頭。”
房間有結界,是我和林進剩餘靈氣自然形成的。外人進不去。
“我來吧。”找了我一晚上的林進,剛好回來。
黎心和容生松了手。
我像一灘爛泥,倒在林進身上。
林進把我抱到屋内,關上房門。打了一盆涼水,給我擦臉。擦幹淨後,開始脫我衣服。想讓我舒服些。我醒了點兒,抱住他一頓亂親。“不是幻像,不是幻像。明明是真人。”林進:“你又沒喝酒,胡說八道什麼。再說園子裡的花,對你不可能造成影響。你和那些花,不是同種嗎?”“哦,我懂了。你個小妖精,又想勾引我。是不是最近沒怎麼碰你,得不到滿足了?”
他壓在我身上。
“要就直說,拐彎抹角的。這點兒力氣我還是有的。”
第二天起床,我腰酸背痛。林進說懲罰我在舞會失蹤,害他找了一晚上。耀州的星空那麼美,比浩瀚銀河精彩多了。何必跟那些人交際應酬。“我跟顧十二吵了一晚上,口幹舌燥的。”林進去倒水喝。“你不能放過他嗎?你已經殺過他一次了。”林進:“不說了,看見他就煩。”我:“你看見誰不煩?隻要是站在我旁邊的,是個男的。你都煩吧。”林進:“我老婆好看。我怕被搶。”
我想出去走走,開始穿衣服。今天的裝束,是淺藍色的小裙子。林進扒拉我的頭發,仔細看。“怎麼沒有紅頭發了。”我:“太招搖,不喜歡。我呢,維持不住火系的真身。”為了安全起見,不會排斥林進。
半夜三點多,天色微涼。外邊沒有人。大家應該在睡覺。我沒有睡。沒有睡,就沒有夢。但是天亮後,格外疲憊。為了提神醒腦,我去後廚要了兩杯冰咖啡喝。後廚的小廚娘起得很早,在準備早餐。見到我,客客氣氣的行禮。我說我想喝冰咖啡,麻煩她做了兩杯。小廚娘多嘴了一句,說總吃太涼的食物不好。我說我是極寒屬性,吃再多對身體也沒影響。小廚娘就不說話了。别的小廚娘在旁邊偷偷唠嗑,誇我長得漂亮。因為新建的宮殿比較現代化,所以裡面設施一應俱全。小廚娘又幫我從大冰箱裡拿了冰塊,加在杯子裡。“神主大人可是一頂一的美人呢,怪不得喜歡神主大人的人,數都數不清。”
我完全不顧形象,蹲在地上吃點心、喝咖啡。
“我是不是很兇。”我問她們。她們不敢回答,連連搖頭。我很少跟女孩子親近,和同性别的人接觸。她們人很好,給我拿了很多好吃的小點心。“沒事,實話實說。”做咖啡的那個小廚娘說:“挺好的啊,不兇啊。有點嚴肅,不愛笑。”我:“我成天和男人有說有笑的,所以大家才會誤解我,對吧?”“可是若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誰又想這麼折騰。”
“你在這啊。”流光來找我。他說我即使和林進在一起,身上還是有很濃烈的罂粟香氣。不過隻有他聞得到這種氣味。所以他找我,是很快的。他蹲下身子,看我吃東西。然後找了手帕給我擦嘴。“神主大人這麼不注意形象,跑來我的廚房偷吃。”我說:“什麼你的我的。這皇宮還我憑空造的呢。”流光:“很快就會好的,相信我。我發誓,要是有人敢動你,我就抓他回來。關起來,嚴刑拷打。”我說:“抓的過來嗎你。上次的糖再分我點。”我伸手。他掏了掏褲兜,給了我一袋子。他的褲兜跟無底洞似的,裝了好多寶貝在裡面。
“家底上交。最近沒做,就這些了。”
“你做的啊,你還有這本事。”
“買的太甜了。幹脆自己動手。”
流光見我眼中滿是疲憊,“你又不睡覺。你以為不睡覺,就能完美回避嗎。你這凡人之身可受不住。”我:“哼,要你管我。”流光:“我不管你,你就瞎了。哪怕他治療好了你的眼疾。你在夢境,依然很容易被幻像迷惑。”由于端送食物,廚房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對了,破空的君上來赴宴了。”他說。“哪呢哪呢,我沒見到。是個什麼樣的人。”流光半開玩笑的說,“一個眉清目秀的帥小夥,是你喜歡的類型。”我:“我不喜歡乖的啊,我喜歡兇的。”他說:“破空的君上,叫景星連。景色的景,星星的星,連着的連。是其母陪父出門的時候,沒忍住,在浩瀚銀河生出的。說到底,他的半個戶頭還在我這兒。”我:“接着查他。他不是一向不愛社交的嗎。突然出現,肯定有原因。”
“不行你找點事做吧,每天閑逛。”他提議。我:“我這精神頭能幹什麼啊。随時随地會睡着。”
我擡頭看着已經站起來的流光。他的眼睛是我一億年來所見過,最明亮、最清澈的。特别好看,炯炯有神。我問他:“你說你會保護我,是吧。流光,我連我自己都保不住。你憑什麼許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