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使了個眼色,白黎就不說話了。乖乖的請辭離開,出了夢境,往梓虛海底皇宮的方向遊去。
“不要聽那個傻小子胡說八道。”
白曦并不在意,“沒事。”
海底城的溫度有一點冷。在深海,從來沒有四季之分。水族的人,以前很少上岸。有的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陸地上的場景。是白曦爺爺那輩,開始與陸地有了接觸的。水族的人逐漸遷移到陸地。後代也演變成了水陸兩栖,凡軀和本軀兩種形态。
“勸了你無數次,你也不聽。你是真想逼她發瘋?”
半夜三點的星月島,一片寂靜。徐有佳住的地方,是海邊豪宅。特别大,大的像城堡一樣。有一間隐蔽的屋子,通着一眼望不到頭的空間。裝着數不清的迷你小燈。一個個圓點,挂在牆上。那些燈,代表的是星月島上的人。人們休息的時候,燈就會熄滅。醒來的時候,燈就會重新亮起光芒。“這丫頭死人啊,點了燈就沒亮過。”
星月島上沒有死人,沒有亡魂。所以他沒見過一直不亮的魂燈。
我的燈很大,和普通的大紅燈籠一樣。放在門口最顯眼的的位置。
“我盡力伺候你這個祖宗。日後有什麼得罪之處,招待不周的地方。你莫見怪。”
他把我的燈,變成了長燭台和紅燭。每天供奉神靈一樣在旁邊擺放祭品,水果點心不斷。“吃胖點,吃胖點。這樣心哥就不會怪我對神主大人不好了。”他還燒香拜我。頭一次有人這麼對我,又是祭拜又是彎腰行禮的。
我的魂魄蹲在地上吃貢品。“小子挺有眼力見的嘛。回頭我好好保佑你和星月島。”
“你傻了?你拜她幹嘛?”詭辯追着我的魂魄出來。“她蹲地上啃水果、啃糕點呢,你沒看見。”
“神主大人恕罪啊,在下有眼無珠,之前多有怠慢。望神主大人不要責罰在下。”
“中邪了你?”我覺得有佳不對勁,要施法查看。
“邪靈附體了。”詭辯一棒子敲在了有佳頭上,一個人出現。
“你誰啊,附在有佳身上幹嘛。”我問他。對方揉了揉自己的頭,似乎沒有疼痛感。“寶貝,你不認我。我是你的夢境啊。”詭辯插嘴,“胡說八道,哪有夢境成人的。”詭辯剛要動手,我及時制止。指着那個人的左臂讓詭辯看。上面是一株盛開的黑色罂粟圖案。而他顯然不是我罂粟族的人。
“你說你是,我的夢境?”
“對。”
“以後你跟着我,叫斷念吧。”
“傻瓜,我不是一直屬于你嗎。我是你的夢境。除非你有意外,魂飛魄散。否則我永遠陪着你。可是我怎麼舍得你受傷呢。”他半跪着,用手撿地上的食物殘渣。一點一點,有耐心的收拾着。詭辯對我已經是言聽計從了。可眼前這個人,更離譜。對我是有求必應。我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讓他把昏迷狀态的有佳送回去,他就乖乖照做。
“他不像好人啊。”
“那又怎樣?你還說自己不是好人呢。”
“你收留他?”
“他是我的夢境。一旦我入睡,他便會消失入夢的。”
“他修煉成型了,完全脫離本體。不然殺了他吧。殺了他,或許你會解脫。”
“那不行,别動他。”
“那我告訴心哥。”他要發聲訊,被我阻止了。
斷念送完有佳,回到我住的地方。“宿主,詭哥。你們聊什麼呢。”
“聊你神主大人,天天三更半夜不睡覺。這樣下去,熬出人命。”
“我睡。”我關了燈,鑽回自己小小的身體。斷念哄孩子一般,去哄我。“宿主乖,要聽話。早點睡覺,白天少睡。”斷念的聲音很溫柔,長得也很好看。稍微一哄,我便困意襲來。
“你行啊,以後這個艱難任務交給你了。反正她睡不睡,你有義務管。她不睡,你哪來的能量。”
第二天晚上,詭辯把斷念打發到隔壁房間住了。他說斷念在小床邊上,站了整整一天。守着我,怕我遇到危險。我說:“星月島這麼隐蔽的地方,我還能受傷?”詭辯鋪好床,躺了上去。他把我放在小床上,輕輕怕打我的小身子,哄我睡覺。“我不要你,我要斷念哄我睡。”斷念在隔壁似乎感應到了,跑過來把我的新身體抱在懷裡。他抱娃的手法非常好,像個帶孩子熟練的奶媽。我很舒服,困意漸漸來襲。“你小子,連帶孩子的活都跟我搶。”斷念:“噓,詭哥。她要睡着了。”詭辯伸手:“給我吧。她睡,你也要困了。”斷念把我遞給詭辯。我的脖頸上戴着有佳送的小金鎖,腳踝的地方多了一個腳鍊子。
“本來是銀的,我看她戴的金鎖。轉換一下材質,配一下。”
“你送她禮物幹嘛?”詭辯疑神疑鬼的說,“我可提醒你。這世上不止是守護神不能和簽訂契約的人相愛。凡是有宿主的,都不能愛上宿主。否則下場凄慘,不得善終。”
“這是祈願鎖。我的願望是她平安無事。如果她在夢裡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得知,并且趕赴現場。而且寶物能産生魔力,能護她周全。不然單靠你,應付不來她夢裡的幻象。”
“你是她的夢,一定比我了解她。她不回紅海,到底在想什麼?”
“她想等你恢複她失去的記憶。詭哥,你怕她離開你,對不對?所以不肯讓她想起關于黎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