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特别粘他，恨不得日日夜夜和他在一起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跑去他的房間。他嫌影響不好，你稍微大一點就被攆去隔壁新建的房間了。”

“我跟他說我要娶你，他就揍我。把我拉出去一頓毒打。你覺得這樣的人，是好脾氣？他把所有的溫柔留給你。沒事拿我發洩。”

“丫頭，我不清楚他的來曆。但是他對你是真心的，絕對不會害你。”

“說着沒用的，這些我知道。”臨時空間是空蕩蕩的，顯得說話聲很大。

詭辯走過來，對着我施法。“從現在開始，你失去的記憶将快速恢複。代價是，你會徹底忘了上一個你愛的人。因為是他奪走你的記憶的。”由于法術幹擾，我沒聽見詭辯說的話。

“圓圓，圓圓。”我回過神，黎心在用力晃動我的肩膀。“你怎麼了？見鬼了？”他說我怪怪的。“我以為你睡着了，但你沒入夢。”我:“沒事，詭辯恢複了我的記憶。”黎心:“那小子不是......不願意幫你嗎。改變主意了？”我:“詭辯說很快，我就會想起關于你的事。”

第一夜，入夢前。回憶。

“哥，待我長大嫁給你可好？”我看他準備休息了，不要臉的往他被子裡鑽。要跟他一起睡。“你個小丫頭，人小鬼大。你就不怕我吃了你。”我年紀小，不太懂他說什麼。“哥哥壞，我去客廳睡。”客廳有一張小床，是我的。床是他親手做的，做完放在他卧室和客廳的連接處。雖然有床，我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睡。根本沒在小床上睡過。

“你長大了要當我的新娘子嗎。”

“嗯。”我回完話就睡在他懷裡了，忘了剛才說去客廳睡。

“老婆粘人精。”黎心又把我喚醒了。他居然能清晰的感應到我恢複的記憶。“一億多年來，你所受之苦，我感同身受。你回複記憶，我自然看得見。”

“你知道我的能力嗎。我的能力是預知。我怕看見未來你不在，我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陷入發瘋，癫狂的狀态。再也回不了頭。”

他吻我的臉頰，“不會的。我會一直在，一直陪着你。”

大概半夜一點鐘，我打起了哈欠。想睡覺了。

回憶繼續。

“天使寶寶，叫姐姐。”罂粟族的長輩，在河邊撿到一個胖娃娃。胖娃娃的身上有一張字條，寫着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我把胖娃娃連同搖籃一起抱回了家。從此，恩非在我家住下。由我照顧他，每天喂他喝奶。後來黎心在不遠處蓋了一間房，專門安置恩非。恩非人齡五六歲左右，就在那間房獨立居住了。

“簌簌姐姐，長大嫁給我吧。我喜歡你。”恩非躺在花叢裡，對我告白。我噘嘴，“小屁孩，你懂什麼事喜歡啊。姐姐有心上人。”恩非:“你也大不了多少，小屁孩。”

打那以後，他經常求着黎心要娶我。黎心把他叫走，進行開導。實際上是一頓暴揍。柴房的掃帚經常被打爛，他就偷偷換掉。

“你喜歡我哪。”黎心又叫醒我。“喜歡你兇，我喜歡兇的。”這次我閉眼真的睡了。他偷窺我記憶，是改不了的新毛病了。夢裡，中天覆滅。由于時間演變太快，自然災害頻發。中天已經成了一座無人的廢墟。白曦在海底城那邊，相對安全。他發現我，對我窮追不舍。他的模樣，是中年人的模樣。

我不得已，施法将自己傳送至雪域。雪域這樣完全獨立的地域，非常安全。我虛弱的走上通往豪宅的台階。在落地窗看見鄭華和鞏新在同兩個小孩子愉快玩耍。一個是蹦蹦跳跳的雪寶。另一個，是相對文靜的霧寶。是我從虛無幻境撿回去的。為了保護他，他目前是小孩子的形态。

我走到一半兒，轉身爬起來去了旁邊的附屬樓。鄭華察覺到我回來。領着鞏新往我的方向跑。我施法擋住了附屬樓台階的路，自己虛弱無力的癱在附屬樓的台階上。

夢醒，“寒氣入體，你夢裡又去海底城了？”黎心關心我。“不是，我去了雪域。”我說。“你現在是火，你去極寒之地找死嗎。”

我不說話，他說:“我要是出手救你，梓虛可就沒了。”他明白，我就算心裡有怨恨生出。絕對不會毀了梓虛，更不會讓别人碰梓虛。白曦就是那麼個暴脾氣。鲛王一輩子隻愛一個人。他又何錯之有呢。

“讓他鬧吧，我扛得住。他對我造不成實質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