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撕裂的聲音,讓我很長時間不能入睡。即使疼痛感減輕不少。
“姐姐。”趁着賀家兄弟沒動靜,小老虎蹑手蹑腳進來了。“明天給你找神藥。姐姐早些休息。你看你一點兒精神頭沒有,不要硬熬了。”他說完,回房睡覺去了。
住在丹霞,是沒人關心我的。雖然天焮把大部分公務丢給了天浩。個别大事天浩處理不了,還是需要他的。澹泊和令昏除了工作,又礙于身份不能去打擾我。即使是師父,也是有事做的。
“你要原諒他嗎?煙兒你記住,他本性如此。不會對任何人另外。他傷了你一次,保不準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有有的話居然能突破聲訊系統和臨時空間的密閉性,傳入我耳中。
“哥,你撿不了漏。我不可能跟你互相克制,互相傷害。你呢,别白費力氣了。等你想通,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死心不了。”他是借着自身血液和牽絲那件變成法器的紅線,與我建立聯系的。紅線本身,加上鮮紅的血液。顯得紅豔奪目。
“你派小老虎來。不是監視賀家兄弟,其實是監視我的對吧?隻是小老虎在暗地裡,不像閻安安在明面上。你要找不被天焮發現的人。就沒想到我會發現嗎。”
牽絲正搭在他的手腕處,吸食他的血液。他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與我相同。他要跟臨時空間的我溝通,就要在此期間一直放血。通過血祭的方式。
“你現在整天整夜不睡。是不想我給你洗腦,有機會趁虛而入吧。”
“你長本事了?小舅舅快脫光硬上了,也沒得逞。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了。”
“哥,可能小舅舅脫了我還多看幾眼。你要是脫了,我看都不看。”我故意氣他。實際上牧野脫了我也懶得看。我斷不了他的傳音來,裝睡不理他。
天亮的時候,我真睡着了。
醒來後,睜眼看見個陌生男子。是昨天的小老虎,卸下了僞裝。恢複了成年體态。他說賀家兄弟不在,讓他留下來陪我。他說我沒在夢境的時候,賀家兄弟基本上是不會出現的。因為我現在很虛弱,又身負重傷。他們大多數時間,要去修補夢境,把裡面殘留的幻像吸食掉。免得影響到我,導緻我精神錯亂。
“小老虎,你多大了。”
“我?我比賀家兄弟大的多。”
“藏挺深啊。牧野不發現你,天焮不發現你。連我也險些沒看出來。”“那你這個小東西......哦,不對。老東西,能當我祖宗了吧。”
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我還是叫他“小老虎”。他依舊僞裝成孩童模樣。不用像之前那般潛伏在我身邊。沒人的時候會顯現真身。
“喂,小老虎。你餓不餓,我去做飯。我做飯很難吃的,還帶毒。保不準一頓就送你歸西。”我說。“你再不去睡,我交不了差。”他試圖找辦法威脅我睡覺。“沒意思,睡了。”我閉上眼睛,蓋好被子。
“老虎,你有别的名字嗎。”
“久久,長久的久。君上等你時間太長,給我取的。一點兒也不好聽。我看他對你這麼偏愛,不跟他計較。無所謂了,就這麼地算了。”我:“你太老了,要不指定給你說個媳婦兒。閑着幹嘛。”他大吼一句:“滾!”我補充一句:“脾氣真暴躁。”
我是早上五點睡的,白天還補了覺。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發呆。老六說我最近肯定凡人之軀也不舒服,推測是生理期。所以這次會傷的更重。他的膏藥隻能暫時緩解我的疼痛。叫我隔天一定找他,要給我接骨。
我把老六的話抛在腦後。任憑牧家和天焮着急的到處尋我。牧野抓到了林有有,把有有變相囚禁起來。“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小子最好别耍花招,老老實實交代出來。興許我饒你不死。”林有有不服氣的說:“怎麼?就你和天焮這種脾氣暴躁,極為兇殘的。真以為能得到煙兒的喜歡?”牧野笑他:“不然呢?喜歡你,送你去死?林有有你别忘了你是她哥,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臨時空間内部。我不準備繼續熬了,正要睡覺。小老虎跑過來,吵着要跟我睡。結果被賀昭生拉硬拽拖跑了。賀明:“你沒事吧。”我:“我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半死不活的,添點兒傷影響不到我。”賀明:“可是主人,你身上幾乎沒有靈氣護體了。”我倒是無所謂,“明明,你别撐壞自己。吃不了的幻像,就放那不動。我一個人,尚且應付得來。”
賀明看我困了,離開了。
在我們百獸城,我和他是主仆關系。他從小便是我飼養的。比起和他哥哥長期分離,他還留有有一絲模模糊糊的記憶。我更像是他的家人朋友,陪着他長大。
小老虎回去裝睡,等賀家兄弟提前去夢境入口等待。他又溜進來。“你别嫌棄我啊。我知道你難受,特意來陪你。”他說。“幹嘛,你可别碰我。”我說。“你想多了。”他說。“賀明是從小陪我長大的。你最好繼續裝下去,别暴露自己。我不想你傷了賀明的心。”
“你那麼在意?”
“當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