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廳整體呈圓形,邊緣六扇落地窗被黑簾遮住,顯得有些昏暗,陳設空蕩,隻在中心處擺放着一張寬闊的木質圓桌,七人圍坐在圓桌周圍,并未開口交談。
佩恩靠在椅背上,半阖着漩渦紋路的紫眸,小南心不在焉的折着紙花,角都全神貫注的整理賬本,蠍不時看向挂鐘,一臉不快,黑白絕小聲的自言自語,鬼鲛百無聊賴的保養鲛肌,面具男以“阿飛”的身份出現,蹲坐在椅子上搞怪……
“還不開始嗎?”
蠍陰沉着臉,不耐煩的催促。
佩恩睜開眼睛,輪回眼攝人心魄,他開口安撫道:“應該快到了,再等……”
“我回來了!”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雪順着刺眼的陽光一起探進來,她拉着門把手深呼了口氣,穩住氣息,臉上沁着層薄薄的紅,宇智波鼬凝視着袍袖下交握的手,也跟着停在門口。
鼬其實不太喜歡和别人有肢體接觸,尤其是當事人前一秒還在看他的熱鬧。
第一次見面就自來熟的給他戴戒指,睜着亮晶晶的藍眼睛誇他長得好看,乍一看很像在忍校時那些迷戀他的女孩子們,
但實際上完全相反,這個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漂亮的觀賞品,對他本人的想法毫不在意。
就像剛才大蛇丸的襲擊,她根本不在乎誰輸誰赢,大蛇丸被反殺了她坐在樹上看熱鬧,還不忘把戒指撿回來;
如果大蛇丸成功搶奪到了他的身體,她應該也會興趣盎然的參與研究。
宇智波鼬的眼睛能看透人心,在他看來雪的性格實在太過矛盾,本性殘酷又冷漠,表面上卻一副活潑可愛的樣子,還在叛忍組織裡玩過家家的遊戲……
但是他不讨厭這樣的人,不必背負任何東西,随心所欲的生活,即使他永遠都做不到,也忍不住不由得會關注。
明燦的天光從青枝綠葉中流淌下來,女孩子瞪大靈動的藍眸,慌亂之中匆忙拉住他的手時,少年向來淡漠的眉眼染上一點溫熱,下意識的跟着手心傳來的柔軟暖意跑動起來。
并沒注意到鼬的目光,進了門,雪自然的松開他的手,笑眯眯的偏過頭,眼角眉梢間噙着令人神池目眩的光彩,“還好,終于趕上了!”
鼬并不覺得現在的情況是趕上了,但他還是輕輕颔首。
他看了一圈會議廳的布局,是圓桌會議的模式,沒有主席位置,也沒有随從位置,與會者圍桌而坐,是一種平等、對話的協商會議模式。
坐席裡的成員也大都怪誕不經,這就是曉組織嗎?
“呵,趕上?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讓我等這麼久。”蠍冷笑幾聲,從绯流琥傳出的聲音嘶啞低沉。
“對不起!因為路上出事了嘛,”雪關上門,陽光被隔絕在門外,會議廳重新昏暗起來,她随手摁開吊燈開關,
白熾光線照耀在圓桌上,她嘟囔着抱怨,“為什麼連燈都不開啊?我們又不是交不起電費,沒必要把氛圍搞得這麼陰森吧?”
“但是,雪前輩,陰森的氛圍不是更符合我們組織的氣質嗎?”阿飛做作的歪歪頭,提出不同意見。
“阿飛,你别這樣叫我。”雪無語扶額,這人自稱宇智波斑的時候聲音低沉沙啞,也看得出是個沉穩滄桑的人,
怎麼當阿飛的時候,換個歡快的聲線,人也跟着放飛自我了呢?這麼大人了,叫她一個小姑娘前輩,沒有羞恥心的嗎?
她拉了拉鼬的袖子,鼬跟着低下頭,耳邊傳來雪語速很快的說明,“參會人員從左到右分别是赤砂之蠍,角都,小南,佩恩,絕,幹柿鬼鲛,還有阿飛,坐次沒有順序,你随便找個空座就行。”
鼬了然的點頭,黑瞳隐藏在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流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雪坐到蠍旁邊空着的椅子上,然後熟練的扯開話題,“提問,大蛇丸到現在都沒有出席,是去哪裡了呢?”
白絕舉手,“這題我會!”
黑絕跟着補充,“大蛇丸襲擊了鼬,然後背叛組織逃跑了。”
蠍瞟了她一眼,沒再提剛才遲到的事,“就知道那個混蛋靠不住,把自己的私事擺在組織面前,之前我就說過不應該讓他進來。”
佩恩不置可否,目光轉向一臉事不關己的宇智波鼬,“鼬,你沒事吧?”
見鼬搖了搖頭,他又出言安慰痛失隊友的蠍,“隊友沒了也沒關系,我再給你物色一個合适的人選。”
蠍毫不悲痛甚至有點想笑,“我早就看大蛇丸不順眼了,追殺他的任務就交給我,他的部下兜和我的傀儡人偶差不多,很快就能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佩恩反駁道:“雖然我也不想放任大蛇丸逃走,但是現在成員人手不足,先别急,等你的搭檔找好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