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對一,即便意識到對方的強大,血霧出身的忍者骨子裡也滿是兇性,走不脫,那就迎敵!
雪拔劍出鞘,劍尖直指衆人,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但眼中卻都是厭惡與殺機,
“冰封結界,諸位還有印象嗎?别想逃了,除非施術者主動解除,沒人能破開。”
為首的長老也是用一樣的眼光看着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孽障!”
“孽障?霧隐腐爛到這種程度,罪魁禍首是三代水影,可你們身為高層,功勞也不遑多讓!
畢竟我出身于此,雖然霧隐對我不義,我卻不願對霧隐不仁,除掉你們,說不定還是救了霧隐。”
話音未落,霧隐長老們已然出手,大滴雨滴驟然迫面而起,在空中變成一個個錐形的利刃,無數手裡劍緊随其後,向着少女密密麻麻地落下!
一滴雨滴擦過屏風,頓時發出一聲爆響,屏風上硬生生砸出一個網紋般的坑洞,可想而知這雨滴砸落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效果。
雪的食指和中指猝然合并,寒凜的白光驟撞急閃而逝,無數玲珑剔透的冰淩凝水生成,冒着森森白氣的尖刃,叮叮當當地打落了苦無和手裡劍。
化刃雨滴被盡數凍結,這時候她腳下的地面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大塊地磚龜裂,土地瞬間連綿起伏,搖晃中濕潤泥土纏繞雙足,從下往上要将人困住。
借水汽為冰霜,數面冰鏡一瞬凝結,雪身形一閃,陡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會議桌旁。
草薙劍電射而出,一瞬間洶湧殺機席卷而來,她的氣勢顯得極是鋒銳,她用的是劍,自身的氣勢也宛如一把劍一般。
隻不過之前她隻是一柄藏在劍鞘裡的劍,殺機内斂;此時她則是一柄要出鞘的兇兵,劍出鞘,要飲血,要殺人!
少女身形急躍,雙眼微眯,猩紅殺機卻是快要溢出了眼眶,劍勢凄豔詭谲,劍鋒一往無前,瞬間沖入人群當中。
這些長老們雖然年事已高,大不如前,但戰鬥一生經驗豐富,體術型忍者抽出苦無等兵刃一齊抵抗,其餘忍者則迅速結印,一時間配合得還算默契。
雪毫不顧忌查克拉的消耗,漫溢的寒氣凍結一切水遁忍術,身形宛如鬼魅,手裡的草薙劍上霜白冷冽的劍光吞吐着。
體術型忍者不足為慮,要先殺施放忍術的人,防止他們沖破這座寒冰囚籠。
常年内亂之下,霧隐忍者的行動力堪稱恐怖,擊殺這些人免不了造成動靜被人察覺,必須速戰速決。
直到那一劍臨身,極緻冰寒的氣息才讓一名正在結印的長老反應過來,他身下的椅子被硬生生震碎,迅速向後退去,匆忙之下拔出苦無抵擋,想要攔住白發少女。
但她這一劍豈是那麼好擋的?洶湧的冰寒夾雜着無比的煞氣,劍勢快到讓人看不起其中的痕迹。
随着劍鋒猶如一汪春水般地灑落,一陣刺耳的铿锵之聲傳來,苦無被斬開,劍鋒掠影,一顆人頭便已落地!
她遊走在七倒八歪的桌椅屏風間,堅冰凍結了整個空間讓人難以逃脫,刺骨的寒意和殺機籠罩在鋒刃之上,隻要劍刃劃過,勢必有血花綻放,人命一條條消減。
一擊斃命後絕不停留,劍如白蛇吐信,攬起铮铮空鳴,遊走間血光乍現,銀光閃動,滿地血紅。
不一會的功夫,數人便已斃命,整間屋子都被鮮血徹底染紅。
剩下的幾人眼中露出一抹狠厲,想不到白發少女看上去身形柔柔弱弱,但出手竟如此兇辣狠厲,簡直如一頭惡狼一般,處處都是殺機!
水遁被冰遁克制得太厲害,尤其是對查克拉的應用不如對手的情況下,雖然霧忍多修行水遁,但也并非隻修行這一種遁法。
幾人逐漸聚集重新結印,面前的人影卻陡然消失,寒意一凜,突兀地出現在側上方,一抹劍光瞬息直接側斬而來。
還來不及反應,鮮血從脖子上的斷口沖出來,澆淋在地上,人頭同樣滾落在地,驚愕的神情僵硬在臉上。
劍光一閃,最後一人也被刺破心髒,鮮血霎時飙湧而出,周圍的簌簌白雪,悉數被染成了淋漓的紅。
冷霧如霜,陰風竊語。
看着那一地的屍體,白發少女站在殺戮的最中央,感受到其中飄散着的那股濃重血腥味,尋常人會感覺很惡心,但她卻隐隐有一種源自于骨子裡的暢快淋漓。
她在斷臂殘肢間穿梭而過,像隻于血霧中蹁跹的蝴蝶,輕靈而血腥。
羽織被風吹得飒飒,鮮血浸染下如紅梅點點,她握着草薙劍的手輕輕晃動,血珠順着劍刃滴下。
緩步走出屋子,她擡頭看時,一輪紅日挂在天際,被晦暗的濃霧遮去大半,蒙上莫名陰影。
這方悠久的天地見證了她出生時第一聲啼哭,也見證了她窮途末路時泣血的悲鳴,葬送了她血脈相連的至親,也藏匿着她不共戴天的仇敵。
兜兜轉轉,她已經不是那個隻會哭泣的小女孩了。
深仇得報,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幾個瞬身閃爍,再次回到雪之一族舊址,還未入神祠,陣法已經有些掩飾不住漫溢而出的虛空氣息。
雪的手指往上擡了擡,一股龐大的查克拉噴湧而出,身旁的法陣震出一線鋒利無比的弦音,緊接着像一個有形的玻璃罩一般倏然爆碎,激濺出明爍炫目的光華。
陣法破碎的刹那,遙遙的海底激蕩出洶湧的狂瀾,此刻絕非漲潮之時,可無垠碧海卻由遠及近地掀起驚濤駭浪,磅礴的海浪聲響徹雲霄。
擡頭看,一扇連同虛空的門戶即将成型。
她旋身翩然站定,長發飛舞、羽織漫卷,十指飛快交疊,同源的冰屬性查克拉朝着空中門戶傾瀉而出,門扉上的眼瞳紋路愈發清晰。
與此同時,雲渦下生發起極北的朔風,而後扶搖生成接天裂地的大雪。
腳下的建築漸漸被霜雪覆蓋冰凍,呈出一片近乎透明的藍白之色,仿佛童話裡的冰霜宮殿一般。
她無端想起幼時母親曾經拿着故事畫本,為她講了一個又一個美好的童話,那些故事裡描繪了許多幻想中的世界,沒有紛争和殺戮的世界,最是引人入勝。
還記得六歲那年,她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登上一座高高的塔樓,簌簌風聲卷挾寒霧順着脖頸與衣服的縫隙進入身體。除了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啼鳴,樹木與風的交響,再無人聲。
在萬籁俱寂之時,仰望星空。
父親問她,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自由而廣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