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盛有些愧疚,但沒多久他又支愣起來,替身是昨晚剛找的,什麼都沒發生。
但他在林容這裡,地位又實在卑微,他不知道林容回來是不是又耍着他玩。
沈盛說:“你怎麼這麼問?”
林容微愣,幾年不見,那個藏不住話的小男生變了。
他有些受傷,又覺得是自己的錯,冷落他太久導緻他對自己都不熱烈了。
林容沒有收斂,直接說了,眼圈有些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的那個小情兒,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的存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沈盛就已經有些氣憤地開口了:“他對你做了什麼?”
見着這樣動不動因為他的一颦一笑,就跟着情緒變化的沈盛,林容心裡一軟,他變了又沒變。
林容伸手揉了一下眼睛說:“總之……讓我挺難受的。”
這話聽在沈盛的耳朵裡,就是他被欺負了,還被欺負的不輕。
原以為自己找的替身,是個老實的,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都警告他了。
這才沒過多久,他就舞到林容的面前了。
沈盛見林容眼圈發紅,唇瓣輕顫,眼底有着駭人的光。
“對不起,你這麼難過我都不知道。”沈盛眉頭輕擰,想安慰他,但自己就是源頭不知道如何做。
“沒事,不怪你,是那個人太過分了。”林容見沈盛動容,點到為止,說的多了就有些刻意了。
林容說:“走吧,我們去喝酒,我記得你愛喝清酒,我可是特意請了最好的調酒師來助興。”
沈盛點頭,跟在林容的身後。
觥籌交錯,沈盛捕捉到林容看過來又迅速抽離的視線,内心忍不住發熱,林容是為了他回來的嗎?
從林榮的宴會回來,已經是淩晨三四點的時間。
沈盛也有些醉意上頭,他本來是打算去找蘇栗算賬的,但他怕深夜去找蘇栗,要是被傳入林容的耳朵裡就不好了。
一直克制隐忍地等到了七點,沈盛才出發去找的蘇栗。
蘇栗正在準備去上學的東西。
聽見客廳門有開鎖的動靜,他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鬧鐘,思考了一會,應該不是沈老闆來了。
要是沈老闆,昨晚就該來了,該是打掃衛生的阿姨……?
他還沒想完,就見着走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穿着的衣服也遮不住他肌肉藏起來的爆發力,寬肩窄腰,喉結處的小痣明顯,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模糊。
他走過去,剛想說話,男人卻是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昨天對他做什麼了?”
痛意上湧,喘不過來氣,蘇栗下意識被逼出生理淚水,他不住拍打男人的手背,間隙中發問:“誰?”
沈盛滿臉的陰鸷,“你還敢裝作不知道?”
蘇栗覺得自己快死了,手指也是發狠地扣着沈盛的手背,“你說清楚點……”
沈盛壓低聲音道:“林!容!”
林榮……
蘇栗喘不過來氣,還要去廢腦筋想這人是誰,危機感上心頭,他忍不住猜測,“老闆娘?”
不知道是不是他無心的一句老闆娘,竟讓沈盛怔愣了一會,他的手勁減少,蘇栗倒地苟延殘喘。
大口大口吸氣的後果就是喉嚨癢,心口疼,蘇栗逼出的淚水不住落下。
他看着沈盛模糊的臉,明白了,他這是為了老闆娘來教訓他的。
可他做錯了什麼?
他都熱心的給老闆娘指出廁所的方位了。
他是攻和受play的一環,真相估計沒多重要,蘇栗伸手揉着脖子,眼神無波:“你是我的雇主?”
蘇栗見他不出聲,該是默認了,說:“你很生氣,是要打我嗎?”
沈盛一愣,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冷靜,和他預想中他會大吵大鬧的畫面根本沒有發生。
為防止自己挨假揍,蘇栗低垂着頭,說出了要求:“可以的,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身……”沈盛被整短路了,還真下意識伸手去找身份證。
誰會沒事幹帶着身份證在身上?
沈盛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想去關注他,隻是丢下一句狠話,讓他不要去招惹林容就轉身走了。
蘇栗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伸手揉着脖子,将眼淚擦掉,評價道:“癫公。”
沈盛的力氣很大,很不幸的是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指引。
天氣很熱,蘇栗沒辦法穿高領去遮擋,他不是那種會在乎他人視線的人,于是他無所謂了,别人看着他脖子上的青青紫紫卻是一臉駭然。
【他這是被人打了吧?】
【絕對是被人打了。】
【現在這世道還有人仇窮?】
【咱隻是嘴嘴他,誰這麼狠毒真的對他動手啊?】
這些人看着蘇栗的眼神帶上了同情。
蘇栗毫無感知,在他眼裡,同學們也全都長一個樣子,别人不來跟他搭話還好,搭話後他還得一遍遍去解釋他的臉盲症,挺無助地。
蘇栗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上課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