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門外的辦公區,冷靜道:“他們胡說。”
“要是沒有一點依據,他們拿什麼胡說?”林容不依不饒。
沈盛見狀趕緊起身過來和他解釋,“我有孩子我會不告訴你?”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林容的手。
林容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背上的畫。
好啊,左手是小鲸魚,右手是向日葵。
這麼童趣又可愛的東西,不是小朋友畫的還能是誰畫的?
林容冷着臉,抓住沈盛的手,亮出他手背的畫,“這就是證據。”
沈盛看着手背的畫,抿唇,然後靜止不動了,他在思考。
見他不說話,林容誤以為他是心虛了,立刻爆發,将沈盛罵地狗血淋頭。
“你不說話了,你不解釋了,你承認了!”林容氣的胸膛距離起伏:“沈盛你惡不惡心啊,你搞完女人搞男人,要不是我沒有發現這個秘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
林容臉都扭曲了。
他有潔癖。
同隻能同發生關系,同跟女人發生關系,就是惡心。
林容瞪着沈盛說:“沈盛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們就分手。”
沈盛猛地擡頭看他,瞳孔顫動,他伸出手想要挽留他。
林容确實背過身快速走了。
沈盛看着手背上的畫,看着林容的背影,歎氣,頭疼,他坐回椅子裡,想着該怎麼收場。
酒吧裡,探照燈蹦哒歡,五顔六色的光不時落在林容的臉上又迅速移開。
第六瓶酒下肚,林容顯然是有些喝多了,他眼神發虛,手抖着着要拿第七瓶的時候,陳有别看不下去了。
“你别喝了。”陳有别按住他的手,眉頭皺地死死地。
林容看了他一眼,眼裡帶上了苦,他嘲諷般掀了一下唇角,說他不懂,用力揮開他的手。
“到底是怎麼了?”陳有别見他不說,拿出手機打算給沈盛打電話。
林容看穿他的想法,将他的手機打掉,“你不準給他打電話。”
陳有别看着在地上轉圈的手機,有些無奈,彎腰撿起來,他哄着求着林容說出來。
林容眼神很冷,說:“沈盛有一個孩子。”
陳有别:“???”
陳有别:“你是不是聽錯了?你說沈盛有孩子?他一個初吻都在的老男人……他跟女人?還是犯法了?”
林容不說話,酒喝得更兇了。
陳有别說:“你倒是别光喝酒,也多少吃點菜啊。”
林容:……
“……”陳有别說:“不是……他要是跟前者你就跟他分,要是後者你還等什麼,報警啊,搞不好還有獎金拿。”
林容:……
林容說:“不是……我不是氣他,我是氣我自己。”
“我氣我,我居然不介意他有孩子。”
陳有别震驚臉。
林容喝醉,恍惚道:“他真的很合适,我一開始的确很生氣,可是……我卻沒有想跟他斷了的心,我說跟他分手也隻是吓吓他,他要是來找我,說兩句軟話,我還是會跟他在一起。”
陳有别不是不理解林容。
他出國七八年,和每任都同居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
七八年的時候,和幾任男朋友的相處,早就消磨了他對愛情的向往 他現在更趨向于現實。
沈盛就是他的保險。
陳有别說:“你可要想好了,你搞不好要喜當爹。”
林容嗤笑:“喜當爹怎麼了,隻要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不是不行。”
陳有别看着他啧啧稱奇,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是牛的。”
在林容不安守着手機的時候,沈盛也想了很多,下班後他去見了蘇栗。
沈盛從未在晚上找過他。
見到沈盛,蘇栗有些吃驚。
沈盛沉默了一會說:“對不住,我可能幫不了你了,手背上的畫林容誤會我有小孩,小孩畫的。”
蘇栗明白了,耽誤他倆戀愛了呗。
他懂分寸,知進退,點頭說:“好,沒事,全憑自願。”
沈盛唇瓣開合了兩下,最後什麼都沒說,身影沒入黑暗中。
他走後,蘇栗低着頭把門關上,語氣有些低落:“啧,虧我剛才還在想明早給他畫什麼,真是白瞎了我的藍金小星星。”
蘇栗關上門,走到書桌前,将畫了好幾遍的小星星紙張,唰,丢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裡,躺着的小星星,呈五角,但……愣是被蘇栗畫成了五個刺撓。
這一日,蘇栗早早睜開眼,屏住呼吸聽了聽,看了眼時間,八點了,沈盛沒來。
他知道沈盛真的不會再來了,起床洗漱。
出門的時候,他猛剁地闆,“該死的沈盛,我他麼被你搞得生物鐘都出來了,十點的課,我起那麼早幹嘛,狗東西害我!”
蘇栗破天荒的九點多就到了學校。
他拿出畫筆畫了一會畫,看了眼時間,快要上課了。
這時他的身邊響起了動靜,是有人在刷視頻。
說是某豪門應了網友的關心,打算去找先前視頻中出現的男生,問他願不願意和他們做個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