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裴雀啟程去其他城市演出,燕厘安恪守不惹人煩的準則,隻在裴雀出發前給她發了條信息:一路平安。
裴雀的回複是:謝謝。
燕厘安沒有去送她,後者跟其他人相約吃飯,早上隻是讓母親的司機去送,燕厘安也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自己有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離她平時上下班的工作室比較近,隻偶爾才回母親居住的地方。
最近之所以賴在母親家裡不走,自然是因為裴雀的原因,對于這個童年玩伴,燕厘安很在意。
今天她一大早就起來,一邊刷牙一邊想着自己要做什麼。
洗漱間隻有口腔中電動牙刷響着微弱的聲響,燕厘安看着鏡子中頭發高高盤起的自己,她黑色的瞳仁映照了淡黃的鏡面燈光,其中好像有一輪明亮的圓月,燕厘安又湊近了圓鏡子幾分。
皮膚還算有在好好護理,小時候自然卷的頭發也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變得順滑,隻不過依舊過于細軟。
牙齒也很好。燕厘安龇牙看了看鏡子中自己潔白的牙齒。
不知道她交過什麼樣的對象?
燕厘安腦中冒出這個念頭,把口中的牙膏泡沫吐掉,揣測起像裴雀這樣的,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腦中在一瞬間冒出了各種想法,她幹脆拿出兜裡的手機,嘴角還帶着牙膏沫子,她卻徑直搜索起裴雀的舞伴,因為是主演,大多時候,裴雀的舞伴是一位毛熊國男演員,身材猶如古希臘雕塑,隻看臉蛋的話,美得雌雄莫辨。
她喜歡強壯一點的嗎?
燕厘安放下手機,舉起自己孱弱的手臂看了看,同時想起自己光是扶着鬧騰酒醉的裴雀回房間就夠嗆,登時有些發愣。
要不算了吧?
漱了漱口,燕厘安不再想裴雀的喜好,仔細梳洗了一番後,來到她的工作室。
公寓隻有一個人住,平時除了大姐跟侄女,很少有人會來,沒有必要再弄一個卧室,所以除卧室之外的另一間是靠窗的工作室,那間工作室比她的卧室要大上數倍不止,裡面三面各放着一個大架子,其中一個架子放置編織的材料,一個放置編織的器具及線團等,另一個放着一些她還沒完成的半成品。
今天燕厘安不打算工作,也沒有去繼續之前的半成品,而是開始在放材料的架子上,挑選着她之前購買的棉花及人工棉團,除了棉花是純白之外,其他棉團都是各種染色的絨毛,現在已經快入冬,她一早就打算給自己編織一條從線到織都是自己做的圍巾作為禮物。
挑選了幾種她覺得搭配起來好看的棉團,在簡易梳棉機上把這些不同顔色的棉團如同棉被芯一樣鋪在一起,讓它們成為一張松軟暖和的“被芯”。
燕厘安梳好的棉芯主要的色調是白色與藍色,其中混合着橘色,這些顔色搭配起來低調高雅。
拿起這些棉芯,燕厘安目光專注的對着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看着,許久後才放下,低頭歎了口氣。
把棉芯團成棉球,她開始在一個小型簡易紡紗機把面團紡成松軟溫暖的棉線,這些工作并不難,燕厘安連續做了好幾種不同顔色的棉線,想要做成果對比。
時間很快過去,燕厘安用簡易織布機編制了好幾條顔色不同的圍巾,在做了對比之後,她給家裡的成員一一分配的适合他們的圍巾,自己則留了一條藍白色的,之後她再次挑選出來的藍白橘棉線,準備再手工編制一條。
比起織布機,她的手要更巧一些。
手織着圍巾,燕厘安想着那天裴雀喝醉之後眼裡那赤裸的嫌惡,忍不住捂了下胸口,又歎了口氣。
這樣忙碌了半天,直到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她才到廚房找吃的。
咬着蒟蒻果凍,她跑回房間,找到塵封很久的健身卡。
用手機查了下,發現居然還在有效期内。
這讓燕厘安的心情不錯,哼着歌把健身卡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接着靠坐在沙發上發呆,時不時還會歎下氣。
“叮咚。”
直到門鈴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燕厘安愣了下,想不起來今天會有誰來找自己,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了下,外面站着穿着杏色豎條紋襯衫及棕色外套的大姐。
“大姐?”打開門,燕厘安的大姐已經近40歲,但保養得很好,姐妹之間雖然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相比起燕厘安的柔美,她眉眼銳利,而且染了一頭銀短發,這給她增加了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場。
“吃飯沒?”燕厘樂手裡提着幾個餐盒,徑自走進來。
“吃了一點。”燕厘安關上門,跟在後面,在玄關的鞋櫃中拿出室内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