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二十八,天空飄着薄雪,裴雀的航班是晚上10點到,燕厘安9點就到機場了,預計了裴雀從下飛機拿行李再走到出口的時間,她在10點15分去附近的咖啡廳買了杯熱可可。
經過長時間的聊天,她知道裴雀偶爾也會放松下自己,吃一些對她來說不太适合的食物,而現在天氣這麼冷,熱可可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今天來接裴雀,她的打扮要更加細緻一些,黑色的風衣,裡面搭配一條經典的小黑裙,一雙黑色性感飒氣的高跟長靴,為了平衡,她脖子上戴着一條繁複優雅的銅色香奈兒項鍊,本來就很高,穿着這一身,讓她更加鶴立雞群,路過她的人都不由看了看她,懷疑是哪個明星或模特。
站在出口又等了十多分鐘,她看到裴雀拉着大大的行李箱,穿着複古的長風衣,戴着自己送給她的圍巾,神情有些疲憊。
燕厘安嘴角翹起,擡手朝她揮了揮。
裴雀看到她,臉上也不自覺露出笑來,她快步走過來,“辛苦了,等很久?”
“我算着時間呢。”燕厘安把手中的熱可可遞給裴雀,順手接過她的行李,“比起高盧,這邊冷不?”
“差不多,不過剛出飛機就覺得有點冷。”裴雀也很自然地接過還熱着的可可,隔了一個多月再見到燕厘安,她有說不出的喜悅,臉上一直挂着笑,“你今天真好看。”
“我自己看着雜志搭配的。”燕厘安得意地微微揚起臉,“今晚先住我哪裡?”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燕厘安拉着行李,兩人并排走着,早在幾天前,她就把家裡的沙發換成可以拉伸成床的那種,被褥什麼她也全都準備好了,力求讓裴雀住進來也不會感到不自在。
裴雀看着燕厘安,眼神溫柔,當然,這點她自己沒注意到,燕厘安也因為想着接下來給裴雀的行程而缺少關注。
“累不累?明天你先休息一天,後天再去媽媽家。”燕厘安看了眼裴雀,坐長途飛機還是很累的,尤其從高盧到這邊,差不多要17個小時。
“聽你的安排。”
兩人坐車,回到燕厘安的住處,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
燕厘安自己的住所,裝修得相對簡約大方,符合當下年輕人的審美,開放式的廚房,對面是一個小吧台,四張高腳凳,适合對着廚房吃飯,再過去是客廳,沙發是灰色的,地上鋪着一條橢圓形的毛絨地毯,正對面是一個很大的液晶顯示屏。
對于燕厘安的家境來說,房子還是比想象中的小。
“晚上你想睡沙發還是睡房間?沙發可以拉出來變成床,我這裡很少有人來,就隻弄了一個房間。”
“沙發就好了。”雖然裴雀還挺好奇燕厘安的房間是什麼樣的,但作為客人,還是要矜持一些。
“好,那你先去洗澡,我把沙發弄一下,很快就好。”
“要我幫忙不?”
“不用,對了,這邊的櫃子你可以放行李箱跟自己的東西,裡面有睡衣,你如果想穿自己的也行。”
燕厘安早就把各方面都考慮好,把客廳的内嵌式櫃子都清空,裡面放着幹淨的睡衣跟毛巾等。
說完燕厘安就去弄沙發了,她現在眼裡隻有怎麼讓裴雀感到舒适,這導緻她對一些氣氛缺乏敏感度。
裴雀很想抱燕厘安一下,不過看她忙碌着傻乎乎的模樣,又覺得這樣很不錯。
燕厘安回到家,早就把高跟鞋跟手套,外套脫掉,她的身材不錯,黑裙收緊腰身,為了幹活,把長發紮了個馬尾,就跪在地上拉沙發了。
裴雀又看了她兩眼,低頭去收拾自己行李,把需要用到的東西拿出來,接着她看到燕厘安給自己準備的空櫃子甚至能挂不少衣服,當即把衣服都挂進去,連同洗漱化妝用品都有不同的格子可以擺上去。
把自己的行李箱清理一空,裴雀連同行李箱也塞進櫃子下層。
她發着眼前的櫃子,有些發愣,好像一收拾進去自己就想要定居在這裡一樣。
“那我先去洗澡咯?”
“好的,”燕厘安還在跟她新買不久的沙發戰鬥。
裴雀看燕厘安為了幹活,随手把項鍊摘下丢在茶幾上,搖頭笑了下,轉身去浴室。
等她清洗好自己,吹好頭發,出來看到沙發床已經鋪好,上面是一條看起來很松軟的灰色被子跟整套的枕頭。
燕厘安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完澡,穿着棉拖鞋跟一條白色的睡裙正喝着牛奶,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習慣穿睡裙睡覺,在燈光下她渾身發着柔光,像是中世紀那種會被女仆引誘上/床的貴族小姐。
“喝牛奶不?我也給你煮了一杯。”燕厘安問,每天睡前喝牛奶是她的好習慣。
裴雀想說自己剛刷了牙,但現在的燕厘安實在讓人無法拒絕,她點頭,端起放在吧台的牛奶。
“我可以看看你工作間嗎?”
“可以。”燕厘安走到工作間,打開門,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她原本還想給裴雀一個驚喜,“我的工作間很大,大概有100平,所以我做了一點改動。”
裴雀一進工作間,就看到工作間一段的一面牆鋪滿鏡子,鏡子前是一根壓腿用的鐵欄,旁邊放着兩張克米特椅,低頭看看地闆,光潔平整,看起來是前不久剛打了蠟。
“你需要練習的時候,可以在我這裡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