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屋裡開着暖氣,但燕厘安感覺握着自己的那隻手,還是冰冷而僵硬,手心也全是汗水,但兩隻牽着的手并沒有分開。
“先去我的房間?”燕厘安問,想借助交談以此分散裴雀的注意力。
自己住的地方太小,就算牽手在屋裡走一圈也沒有什麼新鮮感,在燕厘安的提議下,她們吃完早餐就驅車來到母親許惠雅家,那裡更大,而且是裴雀自小就熟悉的地方,能讓她更加自在一些。
裴雀“嗯”了一聲,任由燕厘安牽着自己,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她,其實雙腿早就發軟,心跳也已經快到讓她無法忽視的程度,但她還是努力控制住把手抽回來的沖動,内心不斷告訴自己,牽着自己的人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燕厘安。
“等,等一下。”在走到樓梯一半的時候,裴雀示意燕厘安停下,她一隻手被後者牽着,一隻手扶住樓梯扶手,彎腰大口地喘着氣,不停地做深呼吸。
燕厘安站在一旁,擔憂地看着她,安靜地等待裴雀緩過來。
過了四五分鐘,裴雀重新站直,呼了口氣,“我們繼續吧。”
“好。”
兩人牽着手走到二樓燕厘安的房間前,“你還記得小時候跟我在這裡玩過家家嗎?”
燕厘安邊開門邊笑着問,她的房間仍保留着以前的設計,隻不過是換了張大一些的床跟書桌,其他裝潢仍跟以前一樣,在書架上,甚至還依舊擺放一些她喜歡的禮物,其中就有小學時裴雀送她的音樂盒。
裴雀被燕厘安牽着手走進去,目光不由變得柔和,“隐約有一些印象,不過記得不太清楚,那時我們應該才五六歲吧?你記得?”
“我也隻記得一些,好像你來我家的時候,我會拉着你,嘴裡吃一些東西,然後讓你猜我吃什麼,哈哈哈......”說着說着,燕厘安自己笑了起來,自己小時候真是個無聊的孩子。
裴雀也笑了起來,身體比之前要放松一些。
“然後過家家是因為爸爸偷偷錄像,我前段時間去看家庭錄像才知道,我們玩過家家的時候,他偷偷躲在門後面拍,嗯,我是公主,你是騎士。”說到這裡,燕厘安又笑了起來,這次她笑得有些誇張,“那時我在頭上蒙着被單,假裝公主,你把毛巾系在腰上,假裝是騎士。”
“不會吧,還有這種?”裴雀的笑容變大,有些羞恥,但看到燕厘安笑得那麼開心坦然,又覺得自己的羞恥沒有道理。
“等會去地下影院,我放給你看。”
“會不會很社死?”
“咳咳,有點。”燕厘安笑得臉紅撲撲的,“晚點我要把這些都拷回去自己保存,不給其他人看了。”
兩人繼續牽着手在許惠雅的别墅裡面逛着,期間燕厘安會說着童年的趣事,分散裴雀的注意力,讓她習慣牽手這件事,今天她們來的時候,許惠雅跟因過年住在這裡的大哥一家都剛好出門,整個别墅都很安靜,也讓在意燕家對自己看法的裴雀松了口氣。
逛了一圈之後,燕厘安宣布今天的脫敏治療結束,兩人回到地下影院,按照燕厘安說的,播放家庭錄像,燕厘安之前看過且做過标記,她把有拍到裴雀的碟片都找了出來。
“不一起看嗎?”見燕厘安忽然起身往樓梯走去,裴雀問。
“我去客廳弄點熱飲。”牽手的時候,她覺得裴雀的手就沒溫暖過。
“我幫你。”裴雀也想起身。
“不用,你坐着看就行了,我很快回來。”燕厘安擡起下巴,隔空對着裴雀親了一下。
哒哒上了去客廳的樓梯,燕厘安心情極好地到廚房翻找食材,想給自己和裴雀榨點熱乎的飲料。
“小安,你今天怎麼過來了,裴雀呢?”拿着東西走進廚房的大嫂林意看到小姨子正鼓弄着榨汁機,笑着問。
“大嫂,你們回來了?”燕厘安打着招呼,把自己陪裴雀做脫敏治療的事簡單說了下,當然,她隻說了牽手這一點,最高目标她誰都不會說。
“這樣啊......生這種病也挺麻煩的。”林意感慨,“你要榨什麼?”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我加了紅棗,紅豆,花生,桂圓,蓮子,蜂蜜,感覺這很補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