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佳賀帶着表弟們離開了,他還得去将兩頭羊脫手,帶着分到手的羊肉先回一趟家,再往隔壁鎮上趕。按着之前的習慣,闫安會給他分多一些當作是路費,李開泰搭上了這條線,自然也是按着這個規矩。
路上,陳東擡着羊,時不時跟弟弟換手,有些感慨地說道:“還别說,那位可真的是跟傳聞中的一樣厲害,表哥,難怪你念念不忘但是卻不敢上。”
這話倒是不假,整個冬季假期,家裡就這件事讨論過好幾次了,尤其是李夢。楊佳賀總是直接推诿,現在大家都不怎麼提了,但是給陳家的三個孩子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腦補尤其厲害的陳西可沒少給其他兩人科普,總能從楊佳賀的行為中找到兩人的蛛絲馬迹,并且進行非常厲害的擴展。
“下回我們還是和闫知青一起來吧,說不定能攢夠錢給哥娶媳婦了。”陳南樂呵呵地打趣自己的哥哥,“也省得媽總說表哥,有個事兒分散注意力,她就不會了。”
反正他是小,頭上的哥哥們頂着,壓力一點兒也沒有,自然是潇灑的。
聽到這話,陳東還沒說什麼呢,那邊楊佳賀不樂意了,“别總想着靠别人,人家一個女孩子總跟着我們上山跑,容易被人說閑話的。至于你哥娶媳婦的錢小姨早就攢夠了,現在已經在給你存錢了。”
偶爾李夢也是會跟他嘀咕這些的,夫妻兩人早早就給女兒備好了嫁妝,之後就開始給大兒子存錢。加上楊佳賀每回帶着他們找外快,早就已經攢下了不少。
當然了,他也就是随口一說,至于到底攢了多少,還真的不太清楚。楊佳賀已經開始盤算着跟小姨一起,在杏花村找塊地建房子。作為知青,他們現在的糧油關系可是挂在村裡的,隻要補一個戶口本,就能在村裡落戶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城市戶口當然比農村戶口要強多了,但他這不是沒辦法嘛,知青紮根廣大農村為祖國建設做貢獻,第一批下鄉的都多少歲了,這漫長的歲月裡,看不到希望的等待是會讓人絕望的。
楊佳賀不願意面對這樣的情況。
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到底呆在農村還是回城,隻要能有發揮的空間,能賺錢養家,哪兒都行。對于他而言,回城和繼續呆在杏花村區别不大。
“哥,你說的是真的嘛?!”陳南都驚呆了,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說,“我媽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猜到的?我看家裡的夥食改善了不少,還以為錢都吃了去,沒想到居然能存下來,可是我哥還沒消息呢,何必着急我的呢……”
陳南本來就是個話痨,這會兒說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更是劈裡啪啦沒停,恨不得一次性将自己腦海裡想的一股腦說出來。
另一邊的闫安讓豆丁帶着另外幾個孩子去給羊割草,然後喂它們,加上牆角的幾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兔子,她收養的動物越來越多了。至于她自己的,當然是趁着羊肉新鮮,趕緊煮一頓解饞。
正好前幾日收了蘿蔔,切塊和飛水後的羊肉一起,加上從寇奶奶那兒要來的大料放進砂鍋裡炖煮。為了省事兒,她把分到的肉一次性全給炖了,之後幾天要是嫌煮飯麻煩,用這個當澆頭煮面最好不過了。
她跟荷花嬸說好了,今兒留豆丁和豆幹在她這兒吃飯,到時候炖出來的肉再給寇奶奶那兒送一碗,剩下的足夠他們幾個大吃一頓還有剩很多呢。
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她還特意用分到的小麥粉做了烙餅,野雞蛋蒸了臘腸,還炒了為數不多的綠葉子菜。加上出去之前炖了的還剩下的湯,簡直不要太豐盛。
闫安給四個孩子每人盛一碗湯,看着他們一手拿餅,一手用筷子靈活地夾肉,心情好極了。平時一個人吃飯的确有些悶,多了這幾個孩子陪伴,體驗也還不錯,她照顧年紀醉笑的豆幹,自己也不忘了吃肉喝湯。
不等她們将肉消化了,那邊得了消息的李村長卻上門了,他可是聽說了,闫安還從山上弄回了一頭奶羊。要知道這可是大件牲畜,别的不說,沒成本的羊,養了能賣肉,能産奶,而付出的僅僅是一些草葉,多劃算的買賣。
他當然也知道這事兒成功與否全看闫安,為此早早跟村裡幾個幹部商量了,若是請動闫安幫忙,要給她多少好處,又要怎麼瞞住村裡那些長舌婦和鎮上的特殊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