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樂樂上次回家還是好幾個月前,這次匆匆忙忙趕回來,屋裡看上去仍然很幹淨,看的出來錢媽媽平時都會來打掃。
錢樂樂進了屋,一直假裝的好心情就挎了下來。
夭壽啦,就知道一回來就會被錢媽媽催婚,可是自己都已經pass掉七個葫蘆娃了,真命天子怎麼還不出現呐,不會是迷路了吧?
難道真的是跟田筱說的一樣,一根藤上七個娃,一根藤下老爺爺……
哇,錢樂樂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趕緊站起來,在屋子裡快走了兩圈,一邊走還一邊抖抖身子,把一身的雞皮疙瘩抖在地上,才感覺好了一點,然而,錢樂樂依然堅決拒絕來一場忘年戀。
錢媽媽一定會打死她的,一定。
錢樂樂又在屋裡靜坐了好一會兒,等待那股因為自己過度的腦補而産生的惡寒漸漸消失,她才重新下樓去。
錢樂樂下樓的時候,錢媽已經做好了飯,她一邊往餐桌上端着菜,一邊喊錢樂樂和錢爸吃飯。
錢樂樂趕緊應了一聲,又笑眯眯地跟錢爸打了聲招呼,然後湊到廚房去幫忙。
午飯過後,是錢樂樂和許明晴約好的見面時間,她們約在一家婚紗店裡見面,正好錢樂樂還可以幫許明晴選婚紗,等到選好了婚紗之後,她們再一起去彩排一下婚禮流程。
錢樂樂早到了一會兒,許明晴正在換衣間裡試着婚紗。
錢樂樂百無聊賴地看了一圈,此時婚紗店裡已經來了好幾個人,有的人錢樂樂認識,有的人錢樂樂不認識,若是看見認識的她便打聲招呼,有跟她打招呼的,她也笑眯眯的應了。
等到錢樂樂招呼打完了一圈,許明晴也已經換好了婚紗,看見了錢樂樂,身為準新娘的矜持便被她給暫時丢進了太平洋。
許明晴急匆匆地給了錢樂樂一個擁抱,激動得她臉上的妝幾乎都要花了:“樂樂,你終于來了,咱們都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
錢樂樂伸出手回抱住許明晴,笑意盈盈道:“我也好想你。你忘啦,我答應過你的,等你結婚的時候來給你當伴娘,好開心,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嘿嘿,樂樂,你别高興得太早,一會兒還有更讓你高興的呢。”許明晴松開了手,萬分神秘地對錢樂樂眨了眨眼。
錢樂樂一看許明晴恍如當年的歡脫,抿唇笑了笑:“你可是馬上就要當新娘子的人了,不收斂一點性子的話,小心思綏不要你了。”
“他敢!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
許明晴一下子就提高了音量,隻是嘴裡放着狠話,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神采,是被寵愛出來的人獨有的驕矜。
“好好好,知道你最厲害了,人家思綏這麼好,你可别太欺負他。”
錢樂樂順着許明晴的話,給了她一個來自組織的肯定。
誰讓她是準新娘呢,天大地大,準新娘最大。
“這還差不多。”許明晴得了便宜也不賣乖,她哼哼了兩下,臉上滿是得意的笑意。
“哎,樂樂,你的驚喜來了。”
正說着話,許明晴突然萬分激動地拍了拍錢樂樂,一邊用手肘怼了怼她,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往身後看。
錢樂樂一頭霧水地往後瞧,她實在是不知道,在許明晴的婚禮中,除了親眼見證自己的好朋友得到了幸福之外,還有什麼能讓她覺得更開心的事情。
她轉過了身,卻瞬間僵在了當場,眼睛不自覺地瞪大,連身體裡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似的,一動不能動。
她的心跳開始了久違的急速跳動,像是恨不得能跳出她胸膛的桎梏,咚咚咚的響聲震得她耳膜一陣陣發疼。
恍然間,錢樂樂覺得自己回到了初次見到祁彥的那天,她的心跳也是這般歡呼雀躍,咚咚作響。
隻可惜,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半點不由人。
錢樂樂垂了垂眸,努力壓下在内心翻滾的激烈情緒。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應該學會怎麼樣來平靜面對這個人。
許明晴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心裡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眼睛一轉,笑着開口打趣:“樂樂,這是祁彥,昨天才從國外回來,怎麼樣,這麼多年沒見,是不是帥得你都認不出來了?”
錢樂樂偏過頭,看着從窗外跳躍進來的陽光,心裡發着抖,面上卻扯出一抹笑來:“确實是好久不見。”
祁彥眼裡的光暗了暗,外面陽光明媚,裡面卻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沉重感,卻在接近錢樂樂身邊的時候自動化成了和煦的春風。
他低頭自嘲一笑,話裡意味難辨:“确實是好久不見。”
又垂了垂眸,上前兩步,卻在距離錢樂樂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再繼續前行,隻是語氣更加和緩了幾個度:“樂樂,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