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見月記得似乎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兒，把原本的話删掉，她問：【我現在在你心裡還比不上男朋友？】

【程橙：？】

【程橙：這還用問？】

【程橙：比不上。】

【舒見月：……】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局，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舒見月有若幹次都在屏幕上打上了能不能不去百年校慶的話，連借口都想好了，她突然簽了一份千億合約，金錢與榮譽，兩個放在她面前，她理所當然會選金錢。

但是校慶的宣傳名單似乎都定了很久，如果現在她突然要改的話，怎麼也有點兒不厚道。

又一杯紅酒下肚，舒見月腦袋有些暈暈的。

淩晨三點多，終于有了困意，拿起手機，準備回房間，再一次看到了程橙的消息：【你沒想過沈清讓可能是因為你才……】

話沒說完，舒見月還沒來得及回複，對方已經又把話撤回了。

并不明白她撤回的意義在上面：【？】

對方裝死三秒，舒見月直接回答：【我看見了。】

【程橙：行吧。】

【程橙：那我采訪一下，你到底想沒想過？】

【舒見月：沒有。】

【程橙：好的，打擾了。】

想沒想過，舒見月說沒有的時候是真的沒有。

但現在被程橙提起來，舒見月不得不開始想一下，沈清讓參加校慶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總不能是因為她吧。

她也配？

好不容易有的睡意也消失了。

她起身，腦袋裡卻全都是程橙的問題，再次陷入了人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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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拍攝，舒見月是頂了兩個黑眼圈的。

蘇棠看到她的時候都吓了一跳，正常情況下，舒見月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外貌，但現在的狀态顯然是一晚上沒有睡。

“見月姐，”蘇棠以為她看到了最新的八卦，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其實敏敏姐哪兒都沒你好，粉絲也沒你多的，不用……”

那麼介意還沒說出口，蘇棠就對上了舒見月沒精神的目光。

“你這不是廢話？蘇敏敏跟我？”舒見月忽然抓住關鍵，“不是，我現在都要跟她比了嗎？”

車裡開了空調，氣溫不高，被舒見月這麼一問，更是低了下來。

蘇棠有點兒後悔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但好歹注意力是偏了，蘇棠知道舒見月對誇獎沒有抵抗力，暗戳戳地改變關鍵信息，“當然沒辦法，就光說粉絲，她連零頭都沒有。”

“嗯，”耳根舒服一點兒。

“還有長相，見月姐是什麼長相，人間難得一見的仙女，再華麗的辭藻也無法匹配見月姐的容貌，見月姐的美不是美，是撥雲弄霧亦難窺的真顔。”

舒見月已經上天了。

開心了二十分鐘，舒見月忽然回憶起，“對了，你之前好端端說蘇敏敏做什麼？”

“........”

話題還是牽引回去。

原因在于昨天《番茄快樂營》。

業内狗仔跟明星相殺相愛，狗仔一方面給明星帶來绯聞，另一方面也在給明星帶來熱度，使之一直保持在公衆視野範圍内，不會過氣。因為蘇敏敏提前通知過粉絲後援會自然是有粉絲來應援的，知道舒見月沒有通知，蘇敏敏還特意雇了一批狗仔隊拍攝兩方的對比。

毫無粉絲舒見月。

熱情滿滿蘇敏敏。

好一對對比圖片，标題還起的那麼吸引人。

舒見月也不知道蘇敏敏的腦子是怎麼想的，娛樂圈這麼多人，兩個人這才是第二個資源上的沖突，她跟她的位置還差了幾百個蘇敏敏，倒已經提前用上了拉踩。

給周舟發了個微信，舒見月真誠地在提意見：【我知道我們公司選人現在不看臉了，但以後能先再加份智力測試嗎？】

而後，附送一份蘇敏敏買好的微博通稿。

【周舟：……】

一個小時後，保姆車到了劇組，《枯木》結束後，公司新給她接了《寒水》的試鏡。

她跟《寒水》的導演有一面之緣，因為餘斯主要涉及文藝小衆電影，舒見月沒能合作過，但知道對方對于演員的要求嚴苛，對不敬業的演員向來反感。

第一次涉及電視圈，資金配備還不錯。

如果抓住了機會，還能成為她進去電影圈的敲門磚。

舒見月下車，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看到了沈清讓。

他站在劇組試鏡的側門，一身白衣，清秀俊朗，就這麼微微低着頭，正在跟一遍的編導确定流程。

周圍的場景喧嚣，他卻絲毫不受影響。

而後，男人重新擡起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轉過頭，他跟編導又說了幾句話，接下她手中的劇本，慢慢走了過來。

舒見月下意識想躲，又無處可逃。

“學姐。”他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并沒有意外，微笑，開口，“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