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西瓜荔枝飲,這一天胡明心都沒消氣。将小石頭威脅一番送走後蔣珩坐在窗外,守着大小姐。
真相他當初既然選擇了隐瞞,就不會再開口,别的借口顯然大小姐此刻不想接受。
他于暗殺,動手時機上有着最敏銳的判斷,但哄女人方面實不如人。
屋内窸窣作響,思緒還困在如何哄人中,沒考慮太多,憑着本能翻身而進。
······
是大小姐在…換衣服…
“啊啊啊!你做什麼!”她尖叫出聲。
蔣珩連忙垂下眼轉過身,呼吸紊亂,高大的身影稍顯狼狽。“我…我以為姑娘有危險。”
他眸色幽深,喉結上下湧動,聲音啞得不像話。
果然守夜是不能走神的,月光下香肩白得發亮,薄荷色纏枝葡萄紋因曲線映襯,果實分外飽滿。
他等不了大小姐怪罪的命令了,整個人沖出房間奔着山間的溪流而去。
與此同時,胡明心氣得險些沒穿衣服攆出去!捂着葡萄将亵衣換好,躺在床上越想越氣。
啊啊啊!夜闖閨房!登徒子!流氓!混蛋!
等見了爹爹一定要讓人扒了這個蔣珩的皮!挖了他的眼!剁成肉餡喂給野貓吃!
她堂堂胡家大小姐,竟然被一個侍衛占了便宜!這事沒完!
胡思亂想之際,外面起了腳步聲。好啊!她沒找他毛病!他還敢回來!
憤恨地穿鞋準備去會會人,正趕上腳步聲摸到了門口。
蔣珩出去得着急,房門敞開一個縫隙。來人的身影背着月光直直投進來。腰背微彎,五五分身材。
這…不是蔣珩!
胡明心瞳孔微縮,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蔣珩的身子高大,腰窄腿長,腰背如松如竹,絕不會有來人這個弧度。
想到一種可能性她默默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想喊一句蔣珩,可她不敢。能摸到門口顯然蔣珩不在,如果喊了隻會驚動來人。為今之計,隻能默默躲着,等蔣珩發現危險來救她。
說來可笑,剛剛她還怪蔣珩是個登徒子,想要扒皮抽筋,遇到危險她卻第一個想到蔣珩。潛意識裡她覺得蔣珩不會傷害她,這份信任潤物無聲,但穩固如山。
偏過頭,她的視線集中在一旁被褥中。
青紗帳子影影綽綽,令人看不清來人具體面容。她屏住呼吸,冷汗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看來人好似沒發現什麼,進來之後直奔梳妝櫃。
那雙手翻來翻去,嘴裡還念叨着。
“啧啧。”
“沒想到新來的獵戶這麼有錢,家裡有這麼多值錢的首飾。”
那語氣猥瑣得胡明心想嘔,秀氣的眉皺在一起,心中除了恐懼又多了股惡心。
還沒來得及想更多,隻見他拿首飾的手微頓,身形一滞。轉過身咧開嘴笑。
“不對啊,有這麼多首飾,沒有女人?”來人視線猛地轉向床褥。
那雙吊梢眼凝神于床單上,她霎時身體僵硬,呼吸紊亂,指節攥得發白。被這樣一個人發現會遭遇什麼,她連想都不敢想。
之前仗着身材瘦小,躲在床鋪之中,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痕迹,但是隻要翻動,必會發現。
随着腳步慢慢逼近,她心口跳得愈發快。“砰!砰!砰!”的聲音響在耳邊,幾近耳鳴。她瞪着眼睛看向來人,内心悲涼一片。
都怪蔣珩,這時候不在,難道她真要被這般惡心的人發現不成?
青紗帳子被掀開,隐蔽的東西越來越少,她覺得自己身體仿若踏入虛空,止不住地抖。
那雙手逼近時她看清了粗糙的老繭和指甲中的黑泥,撲鼻而來的酸臭味熏得她再也忍不住吐出聲,她連忙用手捂住唇齒,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來人眼睛放光,張開的嘴牙黃得發酸,渾身上下簡直沒一處不讓她惡心。
“果然有個美嬌娘,我滴個乖乖,這麼白嫩。”
她聞言死的心都有了,幹脆忍住懼意,一不做二不休,忍着顫抖扒下簪子,刺不死他也得刺個口子!
這人有本事就打死她,反正她不能白白受辱,回頭定要将此人千刀萬剮!
“喲,還挺烈,别怕,你那獵戶相公上山了,我好好疼疼你啊小美人。”邊說邊上前奪簪子摸過來。
胡明心吓得尖叫出聲。
下一刻,血液驟然在眼前噴濺出來,剛才還活生生的人被從中間對半劈開,轟然倒在床上。
她怔了下,擡眼望去,是渾身還淌着水喘粗氣的蔣珩。他目光狠厲,臉頰濺上了幾滴血,看起來猶如十八層地獄的閻羅王,但她現在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哭着抱了過去。
“蔣珩!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