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新月扶起來時,才注意到她那雙受傷的手掌。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謝書輕聲地問新月。
新月低着頭,指尖微顫,說了句,“沒有”,雙手胡亂地抹着臉上的淚,但淚水好像斷線的珠子一般,任她怎麼塗抹,也擦不幹淨。
謝書有些慌亂,他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定是受了天大委屈,他還未問新月發生了什麼,屋外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少夫人,三姨娘讓我問你,為何取消了她每月的阿膠。”
“少夫人,三姨娘請你去她屋裡一趟。”
“開門啊......敢做不敢當啊。”
“少夫人”
敲門聲越來越大......,屋外說話的正是紅兒。
新月顫抖着躲到了謝書身後,“那日二姨娘讓我通知管家,府裡暫時停用阿膠,因為供應阿膠的地區,最近有戰事,導緻阿膠的價格足足漲了三十倍,這事太夫人也是知道的。”
謝書走上前去,一腳踢開了門,紅兒看到滿臉怒氣的謝書,整個人都愣住了,連忙解釋道,“少爺,我不知道你也在裡面,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知道,她是李家的少夫人嗎?”,謝書把紅兒拉到了新月的面前
“知道......”
“她是李府的少夫人,是你的主子,你竟然敢對她如此無禮,今日倘若我不在,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她呢?”
“少爺,我錯了,是我僭越了,我下次不敢了。”,紅兒吓的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謝書又指着新月的手掌問紅兒,“這個是誰做的?”
“少爺,我,我不知道。”,紅兒心虛地回。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是你做的,明日一早你自己去官府自首,罪名是傷人,你要是不願意去自首,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謝書特意走到了紅兒耳前說,“我的方式是,你既然傷了她的手,那我也要你一隻手好了!”
“少爺,是......是三姨娘做的。”,紅兒哭着說。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于是,紅兒就把那天之事,前前後後和謝書說了一遍。
“把她給我叫過來!”,謝書對紅兒道,眼中盡是怒意,他原本以為不讓三姨娘摻和院子和生意上的事情,她能消停一會兒,沒想到還是這般的作威作福。
紅兒隻能起身去了三姨娘的住處。
很快三姨娘就來到屋内。
“和新月道歉。”,謝書看着三姨娘道。
“她要是不幹那些事,誰能說她呢?”,三姨娘一副她沒有錯的樣子。
“她幹了那些事?”
“有人親眼看到她,和外男在院子裡拉拉扯扯,還單獨去了茶館,你說幹了什麼事。”
“劉氏,你真的好有本領啊!官府判案尚且講究證據,而你僅憑别人的一面之詞,就公然對一個柔弱女子動刑,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謝書冷厲地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對上了謝書的眼神後,才後知後覺感到一絲慌張,“我也不是故意針對她的,隻是想讓她清楚,作為一個民婦,知道那些事情應該做,那些是不應該做的。”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去審問那位男子?既然懷疑兩人有染,為何隻敢關上房門,欺負一個弱女子?你這樣做,無非是看準了她不敢反抗,因為在你眼裡她就是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外人,是嗎?”
三姨娘黑着個臉,啞口無言。
可謝書也不打算讓她繼續辯駁了,他道,“你要麼現在和她道歉,要麼就按照我的方式來,我也要你一雙手。”
現場一陣寂靜......
新月沒想到,謝書竟然會站在她這邊,竟然會為了她,刨根問底地質問三姨娘。
見三姨娘沒有道歉的意願,這時青鳥從外面辦事也剛好回來了,他看向青鳥道,“把她給我拖出去!料理了!”
三姨娘拼命掙脫,可青鳥一個習武之人拿捏她如同拿捏一隻小鳥,她又哭又鬧,後面沒辦法了,就說了一句,“我道歉就是了。”
就這樣,三姨娘不情不願地和新月道了歉。
等屋内的人都散去後,新月才松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受的委屈,總算讓她心情好一些了,她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但沒多久,謝書又來到了她的房内,還帶了一瓶膏藥。也沒和新月說什麼,他直接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新月面前,然後道,“手。”
他是要幫我擦藥嗎?新月遲疑了一會說,“大人,我自己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