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想去我家都行,公子這邊請。”
來到藏酒間後,沈恒看了眼屋内的那兩扇大窗戶,他推開一看,連接的恰好是一荒廢的院子。
“這院子那麼亂,平時沒人收拾嗎。”,那怕是夜晚,就着燈籠裡的微光,沈恒都看出了這院子已荒廢許久。
那小二答,“這裡平時沒夥計來的,那個院子側邊的後門,連接的也是一處荒廢的巷子,不住人的。”
沈恒問,“什麼巷子?”
那夥計說,“這巷子以前住了也有十幾戶人家,不過已經荒廢十幾年了。”
沈恒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
之後沈恒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表哥,绛山那邊怎麼說的。”,沈奕問。
沈奕是沈恒的表弟,也是他的副手。
沈恒道,“完顔兮伊和惠王,要麼死了,要麼......呵呵。”,他忽然低頭一笑,露出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表情。
“知道更多線索的,應該是謝書吧,表哥何不直接去見一下他?而且我聽聞這謝書和契人的關系暧昧不清,已遭很多非議。說不定早已投了契人,和他談條件還更簡單。”
沈恒雖是生意人,但他門下有一天機閣,專門為那些雇主尋人追債,算是灰色地帶的生意。今晚绛山給他開的條件是,他要是能在完顔兮伊之事上幫到他,以後在兩朝的榷場上,他會和契朝皇帝請示,專門劃出一塊地方給他,且不收稅,他在大漠的一切生意,也免賦稅。
這個誘惑不小,他自然是答應了。
沈恒似笑非笑,“謝書?他啊......”
沈奕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可沈恒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見他也沒吩咐,沈奕便離開了房間。
接着沈恒便一頭倒在了床上,他拿出胸口的項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幫天下雇主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唯獨尋不到自己心愛之人。
哐哐哐.....一陣敲門聲響起。
“少爺,你要的醒酒湯。”,一個婆子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她五歲的孫女。
“阿婆,放下就可以了。”
沈恒起身坐在桌前,那小女孩子指着桌上的糕點問,“大哥哥,我想吃這個。”
“都給你。”,沈恒把那一盆糕點全拿給了那小女孩子。
“謝謝大哥哥”,那小女孩子開心的手舞足蹈,她又好奇地伸手摸了下沈恒脖子上的鍊子。
沈恒道,“這個就不能給你了,這是我心愛之人給的。”
——
新月回到李府,就去找了謝書。
新月道,“你早上說的沒錯!曾明珏真的認識绛山,我親眼看到他進去了绛山所在的那個包間。”
謝書卻異常的平靜,“我知道,青鳥方才已告訴我了。”
新月很想問他,難道你就不着急知道,這曾明珏竟然和契人厮混在一起,難道會有什麼好事嗎?但想了想謝書也經常也契人混在一起,于是她就住口了。
這時謝書走到書案旁,拿出了一支毛筆和一本冊子,在抄寫着什麼東西,新月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正在抄寫經文之類的東西。
新月道,“大人真有閑情雅緻,大半夜的抄寫這些東西。”
謝書道,“心緒混亂而已,抄寫可以讓人靜心。”
新月笑了笑道,“要是我,會越寫越煩躁。”
這時謝書放下了筆,問,“那你呢,最近字練的怎麼樣了?”
新月上次為了拖延時間,讓謝書教她練字時,曾大言不慚地承諾,以後每日都要練一練字。
新月道,“還,還可以吧。”
謝書把筆遞給新月,“寫一下看看?”
新月接過毛筆,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準備寫時,她又說,“我也學着你抄好了。”,說完她走到書櫃前翻了翻,選了一本詩集出來。
謝書道,“好,那你就寫這個。”
新月拿着那本唐詩,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最後她随便指了指其中一頁,就寫這個,“山有木什麼,木有枝,心悅君什麼不知。”
謝書道,“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新月像急着完成任務一般,寥寥草草寫了一下,“看吧,是不是有進步。”
“差,簡直太差了。”,謝書道。
新月異常自信地說,“不會吧,我覺得我寫的很好啊。大人,我看你就是對我有偏見吧。”
謝書無語,“對,你寫的很好,是我對你有偏見。”
新月看着自己寫的字很是滿意,問,“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書嘴角略過一絲不輕易察覺的笑意,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