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此時語氣軟了軟,“你就不能要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新月想了想,說,“馬和寶劍都很值錢,我自然喜歡。”
這時,一對小夫妻從一側的首飾鋪子,喜笑顔開地走了出來,丈夫一直在誇張贊妻子,帶着他選的簪子好看。
謝書二話不說扯着新月走進了鋪子,恰好鋪子裡是個女掌櫃,對打扮之事頗有研究,在她的一頓忽悠之下,謝書給新月選了一支銀鍍金蝴蝶紋簪,金鑲紅寶石耳墜,珊瑚翡翠挂墜項鍊。
謝書問,“要不帶上看看?”
新月道,“今天集市人山人海的,我怕被小偷順走了,很貴呢。”
謝書道,“那就帶那個簪子好了,其他先收好。”
接着新月就把那隻簪子别到了發髻上,她走前去照了鏡子,發現這簪子很襯她,她對着鏡子摸了摸簪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裡竟是笑意,看的出來她很喜歡這支簪子。
“喜歡嗎?”,謝書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新月回,“不錯,很喜歡。”
出了首飾鋪子後,兩人繼續走去其他地方閑逛。
“是不是隻要我們和契人和談成功了,這仗就不用打了?”,新月小心翼翼地問。
謝書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呢?”
新月道,“按照以往的經驗,關外的入侵者們無非是想要錢财而已,比如在真宗時期,晉國南下進攻我國,後面經過雙方的和談,簽訂了合約,達成停戰協議,我國每年向晉國支付白銀10萬兩、絹20萬匹的歲币,并在邊境設立榷場進行互市,總算是維持住了和平局面。”
謝書道,“真宗時期,我國無論在經濟還是軍事上,都屬于蓬勃發展的一個時期,可如今不一樣了。”
新月不懂謝書說的經濟和軍事具體指的是那些東西,她看到了謝書的臉上,浮現出了嚴肅的神情,便不再繼續問這個話題了。
兩人之後就去了好幾家鋪子買了果子糕點這些東西,期間謝書有說到,後天契人會在栖霞苑擺一場宴會,邀請了很多人,包含曾明珏。
——
并不團圓的中秋節終于到了,這日晚膳之後,新月和李晴雲便在後院這邊做花燈,打算天黑之後帶着去看燈會,可新月和李晴雲都不是手巧的人,要麼糊的不貼合,要麼畫的不好看,最後沒辦法隻能叫上謝書來幫忙。
李晴雲看糊了大半天也整不出一個好看的,加之今日過節吃的太多,她幹脆直接回房休息睡覺去了,隻和新月說待他和謝書把花燈做好,記得叫她一起去看燈會。
謝書正在一張彩紙上,畫一隻小兔子,新月坐在他身側,盯着他一筆一劃地畫,心想這謝書這人,字寫的好看,畫畫竟然也還行。
“把漿糊給我。”,謝書伸出手。
新月把漿糊遞給謝書後,開始扭扭咧咧起來,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很快謝書就發現了,問,“怎麼了?”
“我明日想和你一起去栖霞苑。”,新月問的小心翼翼,“可以嗎。”
謝書還是專注着在糊花燈,并未擡頭看新月,“你去幹什麼。”
于是新月便把他那日跟蹤曾明珏之事,和謝書說了,還如實和他說了,他和蕭京雲對曾明珏的一些猜想,以及他和契人的勾結的諸多事。
可是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明明他和蕭京雲不和,這次他又怎麼願意幫呢,而且萬一他不願意就算了,還從作梗可怎麼好。
“沒問題。”,謝書輕聲地回了一句。
“真的嗎?”
“嗯。”
新月心裡莫名的雀躍,這事情她昨天想了一整晚,本已經做好了被謝書拒絕的心理準備,沒想他竟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了。
接着新月跑到李晴雲屋内,拿出了一包東西,裡面是做宮燈的一些小配飾,小鈴铛,流蘇,紗絹之類的。
她把謝書做好的那隻小兔子宮燈拿了過來,一臉笑意地對謝書說,“這個小兔子給我,我給你重新做一個豪華版的。”
“好。”,謝書淡淡地笑了一下。
新月和蕭京雲在暗中聯系,他一直都知道,可今日新月主動和他說起這件事,倒是讓他有了一種被信任的感覺,而這種信任是他一直所希望的,至于理由,說的出來有很多,而說不出來的,他終有一天會完全想明白的。
他看着坐在她身旁的人,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幾個月前自己揚言要殺了她,她使出渾身解數讓他放過她,她懼他,恨他。
這個恨他懼他的女子,此時竟然在他面前做花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看着她靜靜地呆在自己身邊,有了一種很奇怪,但卻說不出來的感覺。
花燈做好之後,新月就起身去叫還在房内休息的李晴雲,可誰知謝書卻百般阻擾,一會兒說怕打擾到李晴雲休息,一會兒說今日賞花燈人太多,怕人擠人不安全。
到最後就變成新月和謝書兩人單獨去了。
新月,“三妹醒來定會怪我,怎麼叫不醒她。”
謝書,“那就叫青鳥陪她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