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謝書臉色如柿子一般紅,眼睑耷拉着,迷離的眼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你去哪裡?”,謝書問。
新月是要把這封信件交給蕭京雲,但她當然不能直說,于是她掙開謝書的手說,“我回家呢。”
謝書道,“我也回家呢。我們順路。”
新月一時語塞,心想着隻能先回家然後再出來找蕭京雲了。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着,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的北湖依舊很熱鬧,還是很多老老少少在那邊賞月,觀湖。新月經過時,眼睛不自覺地往那邊看了幾眼。
“你也想去玩嗎。”,謝書問新月。
新月這才注意到,謝書不單臉紅了,他那绯紅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沖血已經膨脹,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真的醉的太厲害。
她這才想起那日暖雪說的話,謝書是一杯倒。
未等新月說話,謝書又扯着她的衣袖往湖邊走去了。
新月隻當他是喝醉了酒,隻能一臉無奈地跟着他走了,兩人走到一賣面具的小攤子處,停了下來。這裡有各種動物造型的面具,謝書拿起了一個兔子的面具遞給新月。
見新月沒反應,他又拿了一個小老虎的,“你,都不喜歡嗎。”,謝書一臉認真地問。
那擺攤的老漢生怕自己東西賣不出去,也在一旁說,“夫人,這面具多好看啊,您就拿一個走吧,不能浪費你夫君的一番心意。而且我這款式是這方圓幾裡最好看的哩,方才有兩位公子還和我買了兩個呢。”
“他不是我夫君。”,說完新月拿了一個小老虎的面具戴上,而謝書選了一個小兔子的,結賬之後兩人繼續一前一後地走着。
聽聞前方有打鐵花的表演,新月便顧不得醉酒的謝書,自己小跑着往人群那處跑去。
忽然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新月擡頭一看,是一個戴着小狗面具的男子,他的身量很高,手持一把折扇。
“公子,真的不好意思。”,新月急着去看打鐵花,急忙地和那男子道了歉,不過周圍人聲鼎沸,她的聲音早已淹沒在人山人海之中的。
還未等沈恒回答,新月就又小跑地往前方去了。
沈恒壓根沒聽清新月的話,加之現在人擠人的讓他很不舒服,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裡,就沒太在意她的話了。
沈恒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首一看,新月早已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
新月跑到了表演處才發現,自己根本擠不進去,掙紮了幾番之後隻能走了,不過她今晚心情很不錯,就連她看着周圍戴着各種樣式面具的人,都覺得他們面具之下是一張和善友好的臉。
走着走着,衣袖又被人扯住了,那人毫不費勁地将她拉了過去。
新月不擡頭都知道是誰。她在心裡想,看你明天酒醒了,羞不羞!
“怎麼又走回來了,不是去看打鐵花嗎?”,謝書問。
“人多擠不進去。”
“我有辦法。”,說完謝書拉着新月重新跑到了打鐵花處。
“我背你看就好了。”,謝書在新月身前半跪着蹲了下來。
......
新月不可思議地看着謝書的後背,心想着這人真的醉的不清,要是她今晚真的爬上了他的背,明天等他酒醒,發現自己昨晚半跪着背起自己,還不得賠一副膝蓋骨給他。
“不用,我不想看了。”,新月連忙拒絕。
這時謝書轉過了身,他望向了新月,面具之下雖看不到他的神情,但看的出來他今晚似乎心情也不錯。
謝書依舊不起身,可他好像醉的越發厲害了,蹲在地上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好在這時青鳥及時過來了,新月就像看到救兵一般,“謝書喝醉了,你快帶他回去吧。”
于是青鳥把謝書扶了起來,但謝書明顯有些不願意,于是邊走邊喃喃自語,“你想看,我背你看就好了。”
青鳥一臉疑惑,心想着今晚的三哥可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