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除了掌門,偏廳裡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沈思言一身白色樞密院校服,難得站的端正了些,正規規矩矩跟掌門彙報。
長夏走近了才聽清楚,像是在說一隻妖。
“。。。怨女劫持了喬松柏,一路往西,怕是再過三四日,她就能過境。”
“我們的弟子早在西北二境的界碑處布下天羅地網,怨女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她要過境就必須給我們制造些麻煩,那裡最大的麻煩。。。”
沈思言側頭看了一眼長夏,繼續說道:“那裡最大的麻煩,就是别師叔留在那裡的釣雪劍。”
長夏總算明白為什麼叫她來了。
畢竟别驚春的劍,也就她這個徒弟能鎮壓。
長夏朝掌門行了一個禮,又不情不願地叫了沈思言一聲師兄,算是打招呼。
掌門是個矮胖小老頭,留着一撇一捺兩绺胡子,頭發一根不落地梳到一起,用玉冠固定住。在結合他穿的那身暗金色華服,倒不像個修仙的,像是個凡間商人。
雖說掌門經商确實有天賦,自從他接管雲亭,一系列操作之後,雲亭就成了四境最有錢的宗門。
長夏是眼睜睜看着雲亭從一個仙氣飄飄的宗門,變成一個滿是銅臭的宗門的。
不過。。。這種感覺很是不錯。
掌門摸了摸他的胡子,對長夏說道:“長夏啊,你也聽到了。”
要開始布置任務了。
掌門繼續道:“這事本就是樞密院的疏忽,捉拿怨女不能再勞煩你,你隻需防止釣雪暴動就好。”
這是讓自己聽沈思言吩咐的意思。
“至于釣雪,乃是你師父的劍,怎麼處理,便交由你全權決定。”
這是要甩鍋的意思,畢竟釣雪是師父設下的四方劍陣陣眼之一,出了事幹系盛大,全權決定就是全權攬責。
長夏面上不動聲色,隻說一句全憑掌門吩咐。
等掌門再跟他們交代一些細枝末節之後,長夏和沈思言離開雲上樓閣,她才忍不住朝雲上樓閣比了個中指。
沈思言面無表情地說:“掌門——就是我師傅,他修過佛門六通,整個雲亭都在他視野之下。”
長夏輕嗤一聲,道:“看見了又怎麼樣,他又打不過我。”
沈思言:。。。
好像确實是。
作為當世劍仙唯一一個專心修劍的徒弟,長夏越一個大階戰鬥如家常便飯,而不巧,掌門修為就隻比她高半個大階。
半步渡劫期和渡劫期之間于别人猶如天塹,于長夏卻不是。
沈思言想想自己合體中期的修為,決定不和長夏争辯。
等發洩一通,長夏忽然上下打量沈思言,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今天怎麼打扮的人模人樣。”
沈思言扯了扯袖子,不屑道:“知道雲亭下一任掌門是誰嗎。”
長夏:“不知道,你知道?”
沈思言:“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當,所以我要在師父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不能讓他覺得我吊兒郎當的,不堪重任。”
長夏疑惑:“現在你不怕你師父的佛門六通了?”
沈思言道:“他應該剛剛就被你氣走了。”
長夏:。。。
臨走時沈思言交給長夏一沓怨女的過往經曆,吩咐她今天晚上去看,明日他們便坐飛梭前往界碑守株待兔。
等長夏抱着這些資料回梨花小院的時候,梨白已經習完今天的功課。她和謝逢雪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支着頭,坐在屋檐下等她回來。
長夏把卷宗放在梨樹下的石凳上,用靈氣打了三個梨子下來,六月的的梨子還有些青澀,長夏用靈力催熟,自己拿一個,給謝逢雪和梨白一人一個。
“你早知道是因為釣雪?”
謝逢雪啃了一口飽滿多汁的梨肉,含糊不清道:“我前幾日觀星,算出來邊境有異。”
“掌門是不是說過幾日才會出狀況?”
“嗯?”長夏看着謝逢雪,玩味地挑了挑眉毛。
“他騙你的,釣雪已經出事了。”謝逢雪如此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