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表現出莊嚴崇高的頌歌在他嘴裡莫名給人一種剛剛春遊回來的感覺,不過這樣的改編也得是對原曲足夠熟悉的人才能做出的。
在沒被預言選為勇者之前,伊諾克也是唱詩班的一員猛将,主管神父都已經打好報告準備将他向上推薦了。
現在想想沒準那樣才是對伊諾克來說最好的選擇,至少成為唱詩班的領唱,哪怕是聖城科提爾的光輝大教堂的唱詩班領唱,也不用單槍匹馬深入敵後在魔王的大本營和他一決生死。
不過人總是無法改變過去的,多想無益,好在現在伊諾克在新世界的生活也不錯。
在紐約的九頭蛇分部被端了之後,伊諾克再也沒有遭遇過突如其來的襲擊,每天除了家就是披薩店,偶爾去超市補充一下夥食。
這樣二點一線、無波無瀾的生活可能有的人覺得難以忍受,但伊諾克非常知足。披薩店的工作強度比起神殿的訓練來可以說是九牛一毛,而且刺激的日子他已經過得足夠多了。
說什麼來什麼,伊諾克在心裡暗罵一聲自己的運氣,難道這就是運氣守恒定律?上次用在尋找費澤和三世檔案上的運氣迫不及待地現在就還回來了?
他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面前突然從天而降,幾乎可以說是砸在自己面前的金紅裝甲,地面仿佛都随之震了一震。
伊諾克有預感,這次相遇不會像上次那樣那麼簡單的結束,麻煩就要來了。
和他們上次見面時的流程基本一樣,首先被揭開的是面甲,露出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這打破了伊諾克關于在紐約這樣的裝甲其實很多,隻是他以前沒有注意過的自我安慰的妄想。
胡子男看見伊諾克顯然也有些意外,“真是不巧……”
但還沒等說完這句話,他看着伊諾克的身後突然臉色一變,“小心!”
說話的同時他還試圖站起來,可惜一摔之下基本失去功能的裝甲現在反倒成為了限制他動作的累贅。
得虧伊諾克也不是吃素的,他提前察覺到了腦後不正常的風聲,撈起面前的裝甲一同避開了中心落點,但錯估了炮彈殺傷半徑的他還是被燎到了部分身體。
這點餘波沒能傷害到伊諾克的□□,但衣服很明顯是沒有這種強度的,被沾染到的地方已經焦黑一片了。
伊諾克看了一眼焦黑的布料,臉也黑了。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唯二的兩套衣服之一,因為一個有着三個吃貨的家庭在買衣服上是很難抽出什麼預算的。
這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給可憐的衣服報仇,但限于手上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了他的安全,隻能先逃出攻擊範圍再說了。
沒錯,剛才胡子男想動卻動不了的那幾下也被伊諾克全然收入眼中了,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就由此被判斷為柔弱書生了是該哭還是該笑。
幸好這段路人流量不大,少量無辜群衆也在看見爆炸之後迅速逃走了,這才沒把伊諾克兩人堵在路上。
逃跑空隙,伊諾克找了個機會回頭看了一眼,想知道追着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但是他身後什麼也沒有。見狀,伊諾克立馬反應極快地擡起了頭,果然在天上。
那是一套飛在半空的裝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銀白色,和他現在帶着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看起來更加笨重。
伊諾克總感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有空中優勢的敵人有些不必要的多了。
“那是誰?為什麼那個人要攻擊我?”即使在快速地疾馳中伊諾克的氣息也依舊平穩,問出了目前他最在意的兩個問題,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是怎麼被莫名其妙地卷入這場混亂的。
“他是奧巴代亞·斯坦尼,曾經是我的朋友,”胡子男語氣中帶着歎息。
“不知道你們這是怎麼樣的,”伊諾克說,“在我們那裡通常不把追殺自己的叫做朋友。”
“我記得有說過曾經兩個字吧,以及很顯然,他把你當成是和我一夥的了,”胡子男被伊諾克一梗,有些無語地補充道。
他以一種一看就很難受的姿勢被伊諾克夾在胳膊底下,但以現在的境況他也不好要求太多,“順便一提,我是托尼·斯塔克,叫我托尼就好了。”
很少看新聞的伊諾克對這位頭條常客全無半點了解,于是平淡地哦了一下,和他交換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