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有關?”托尼看向了雖然還是待在地上,但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的礦泉水,“不會耗費了你什麼生命力能量值之類的吧,”他用調侃的語氣掩飾着自己的真實情緒。
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伊諾克突如其來的異常狀态一定和現在已經處于完成狀态的聖水有關。
“沒你想得那麼誇張,”伊諾克頑強的用了最後一分力氣把自己的腦袋挪到一個更加舒服些的位置,“曬曬太陽就好了,或者你把大燈開了也行。”
“曬太陽?你也是氪星人?”托尼最終選擇了雙管齊下,一邊嘀咕着一邊把伊諾克連人帶沙發推到了落地窗邊的同時,讓智能管家開啟了這個房間内所有的光源。
随後他才撿起那瓶一看就變得不一般了的礦泉水。
托尼把眼睛靠近了透明的水瓶,這才能仔細地辨認出閃爍着金光的其實并不是水本身,而是水中的光點。
“光看是沒用的,要喝——”不遠處倒着的伊諾克明明不在能看見托尼的角度,卻好像仍然知道他在幹嘛,拉長了聲音提醒道。
“我知道了——”托尼也拉長了聲音回應,明明兩人之間的直線距離都不超過二十米,卻硬是表現出了一種需要唱山歌來交流的感覺。
緊接着這瓶經過傳奇聖騎士之手加工過的礦泉水的瓶蓋就被一點也沒有儀式感的迅速揭開了,托尼謹慎地抿了一小口,然後站在原地醞釀了片刻,沒感覺出自己有什麼變化。
但這也意味不了什麼,數據才是唯一的标準。
托尼走向了實驗台,熟練地摸出了自己用于檢測血液中钯元素含量的便攜儀器,這段煎熬的日子裡他檢測過很多次,但毒素含量就像是熱力學中的熵一樣,隻增不減。
就像之前每次一樣,檢驗結果很快就出現了,不過看的人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托尼眨了眨自己焦糖色的大眼睛,第一次在這塊電子屏上見到了比之前更低的讀數。
“哇哦,”他沉默片刻後,吐出了這個語氣詞。
雖然聖水的解毒對于需要反應堆才能活命的托尼來說仍然是屬于是治标不治本,但在這種情況下能先治标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讓他擁有了更多時間為自己尋找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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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托尼的困境暫時被解除相對應的是,娜塔莎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隻是由于自身堅實的間諜素養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她的異常。
而這脆弱的平衡結束于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午。
這本該是一個與往常并無差别的午休,太陽高挂在天空正中,由上而下的燦爛日光将每個人的影子都壓縮在自己身下,到處一片光明的色彩。
隻是,伊諾克無奈地扶額,聖光在上啊,為什麼他隻是想找個地方吃飯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場戰鬥。
不過但也不能說完全與他無關,至少戰鬥中的一方很明顯就是伊諾克的新同事——娜塔莉。此刻,她正在施展絞技,試圖将對面那個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男人拉入地面戰的泥沼之中。
伊諾克盡量把自己貼得離牆更近一些,為這位女中豪傑留下施為的空間,倒不是說他有多不願意離開戰場,隻是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誰讓他們現在困在一部空間相當有限的電梯中呢?
以這個封閉性的電梯廂的大小而言,如果隻是像正常的使用者那樣站着的話還是頗為寬敞的,但是一旦像如今的娜塔莉那樣倒在了地上,那麼隻要超過四人就可以開始猜拳決定把誰推出去了,更别提現在這裡還正在發生一場非常激烈的戰鬥。
伊諾克這個時候到甯願自己是被推出去了,隻是限于這部電梯的轎廂正被緊急制動給懸在電梯井中絲毫不動的條件限制,他的這個小小的願望恐怕沒那麼容易實現。
于是,正好位于戰場正中央的伊諾克隻能一邊低頭避過陌生男人揮舞的複合弓,一邊擡腿躲過娜塔莉毫不卸力的掃堂腿,竭力在兩面夾擊中保證自己不被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