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看到你打碎了玻璃的一瞬間就明白了,縱然這攻擊不能破壞飛機機體,但這扇門是無法阻止被你鑿穿的。也就是說,我意識到了‘外面的普通人會被你殺掉’。雖說我不是那種為了别人而放棄自己生命的聖人,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下意識就用傳送門隔開了外面機艙的人和廁所裡的我們。”
“……咕。嘔呃咳咳,混、混蛋……!竟然完全不擔心你的脖子被我刺穿……”
那聲音帶着一種恐懼,被看穿的恐懼。沒錯,竟然隻是從他在他背後偷襲這一個行動,就立刻推斷出了他的思維方式,而後毫不猶豫地放棄保護自己了嗎!?
這小子……為什麼、這種壓迫感……怎麼可能!
“不甘心,我不甘、心……”
伴随着逐漸無力的抽搐,蟲子的聲音越來越細小微弱,最終徹底消失。
龍崎冷漠地轉過頭去,收回了放置在廁所門整塊牆面上的傳送門,重新放在了自己身上。他擰開了廁所的門。外面正站着一個看上去有點着急的空姐,她溫柔地詢問道:“聽到了裡面的聲音,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龍崎若無其事地露出苦惱的表情:“不好意思,這面鏡子突然就碎了……”
敷衍過了空乘,龍崎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前,出于一陣微妙的不安,他扭頭看向了廁所的地面——空無一物。
替身死去之後會消失嗎……他若有所思。
龍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路上他觀察了一遍在座的乘客,但基本沒看出哪個才是死去了的替身使者。等他坐定,龍崎向喬瑟夫道:“喬瑟夫先生,我想洗把臉,但是這個面具拿不下來,要怎麼才能把它拿下來啊?”
“哈哈哈,當然需要一種奇特的波紋頻率了。我可以教你怎麼做。”喬瑟夫說。但他伸出的雙手尚未擡起,整個機身便驟然一晃!
“啊!!發生了什麼?”
“飛機、飛機在搖啊,喂空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飛機上其他普通乘客都慌張了起來,剛才詢問龍崎的空姐連忙安撫所有人:“請大家不要擔心,大概是遇到了平流層或者飛鳥吧,很快就沒事了哦。”她說着前往飛機最前端檢查情況。
……龍崎下意識皺起了眉。
怎麼會、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那隻蟲子明明已經死去了啊。他下意識看向機艙前端的機長室方向,皺眉等待着。
“呀啊——!!”
龍崎豁然起身,瞳孔縮小,雙拳緊緊握住:是那個空乘的聲音!
他顧不了什麼當即朝前奔去,身後也傳來了腳步聲。龍崎闖入飛機的前艙,一片鮮血浸入他的眼中。機長倒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無力下垂,張開的嘴巴裡露出了汩汩的鮮血,他的舌頭已經随着生命一起消失了,旁邊的副機長也流着血倒在地上,剛才尖叫的空乘被龍崎一把拉住擋在身後。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機長口中緩慢爬出的、半個身子已經爛掉了的蟲子。
——剛才的替身……它沒死……它在裝死!
“可惡、可惡、可惡啊啊……”暴怒與自責捏住了他的心髒,龍崎渾身肌肉緊繃,懊悔如山海般湧上心頭,在他身後,空條承太郎他們也匆忙趕來,目睹了這慘烈血腥的一幕。
“嗬嗬嗬,真是年輕稚嫩到讓人發笑,影川龍崎。”
蟲子翕動着粉碎的翅膀,無力地老人聲音夾雜着瘋狂的大笑。
“連對手真正死了沒有就放心地離開,真是稚嫩的雛鳥。這兩個人的死亡全部要歸結在你身上。我‘灰塔’可不是什麼都做不到!喬斯達一行人,你們好好地聽着吧!DIO大人絕不會放過你們,今後會遇到比這更殘忍百倍的事情,而你們——絕對會全部死掉!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在龍崎近乎充血猩紅的目光與咬牙切齒中,漆黑的傳送門再次揮出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