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嘴上講着“這裡絕對安全”,波魯那雷夫和龍崎卻依然謹慎地觀察了房間的四處,确定了沒有任何侵入或奇怪的痕迹,才松了口氣。
“啊哈,看來敵人也是要吃飯睡覺的。沒像蜂蜜一樣蜇人真不錯,我去沖個澡,你随意。”波魯那雷夫将行禮丢在一張床上,跨步邁入了衛浴間。
剛剛進入其中,他就一眼就看到了浴室牆角邊放着的一個呈現坐姿的奇特玩偶,戴着精緻的帽子與綴滿花紋的小馬甲,看上去大概是當地特色。
波魯那雷夫好奇地拎起它,抖了抖。木偶搖晃着腦袋,呆呆地與他對視。
“嘿……浴室裡放玩偶,還真有格調。”
……
浴室禁閉的門裡傳出洗澡水嘩啦啦的響亮水聲,以及不靠譜的走掉哼歌。
龍崎把外套脫下來,露出了纏滿繃帶的上半身。他給自己新上了一回藥,又慢吞吞的纏了繃帶。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大概再過兩天就完全好全。正好這兩天睡得很足,現在就拿了本雜志靠在床鋪上看。
“咚咚咚。”
忽然,門被敲響了。龍崎有點困惑地将雜志放在一邊,起身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身穿服務生服飾,皮膚深褐,長發垂辮的高大男人。他的臉頰、手指上帶有細微的劃痕,肩膀處的衣服緊繃着,領口敞開,兩手空空。
“你是?”龍崎微微眯眼。
“我是這裡的服務生,不好意思,房間的台燈之前似乎壞掉了,能否讓我檢察一番呢?”男人的嗓音沙啞渾濁。
“呵……”龍崎露出一絲古怪,異樣的笑容,将門打開,側身邀請他進入,“當然,請進……”
然而,服務員沒能徹底走進門,一個頭戴帽兜的漆黑人形突兀在空中現身,并毫不猶豫地朝他前額猛擊出一拳。
這一拳動若脫兔,勢若雷霆,帶着驟起的狂風與洶湧的殺意……停在了他的額前。
而這個服務員,眼神毫無波動,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般,依然在朝裡走去,簡直像要用自己的腦袋去頂“傳送門”的拳頭。
于是,在他即将觸碰到其拳心的同時……“傳送門”的身影一如之前現身般突兀地消失了,隻有拳風吹起了他前額的鬓發,讓男人的長發如獅子般飛舞了一瞬。
與此同時,龍崎臉上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略顯詭異的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正常、陽光的笑容,讓人想起夏威夷海灘上燦爛的金色海波,清爽而直率。
微笑着,等服務員走進屋裡,他就将房間的門咔擦一聲關緊了。
顯而易見,龍崎剛才那一出“笑容突變”、“驟顯替身”、“重拳出擊”,是一套完整而流利的威脅流程。換句話說……這就是一個套,一個試探的方式。
但凡服務員暴露出一絲不對勁,“傳送門”的拳頭就不是在額前停下,而是直接打下去,敲碎對方的腦殼了……哪怕今天不是這個服務員出現,而是另外一個人來,那他也勢必會收到這種待遇——龍崎對自身的安危和試探暗處的敵人可是不遺餘力的。
現在,服務員自然就屬于“暫時通過考驗”的那類。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龍崎盯着正在搗鼓床頭櫃的服務員,随口問道。
“稍等片刻……”男服務員低頭忙碌。
又過了五分鐘,在龍崎已經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忽然,正在洗澡、不斷發出嘩啦啦水聲的浴室,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好像狠狠跌倒的聲音,以及一聲大喊!
緊跟着……就再沒了聲息。
龍崎猛地朝前垮了一步,而這時,服務員已經轉過頭去,對他露出殘忍的笑容,并大喝道:
“别動!現在波魯那雷夫已經被我控制住了,如果你有任何反應,或是我覺得你會做任何事情……我就立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