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在赤司的說明之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就連之前一直散發的惡意也收斂了起來,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就像他說的,他是征十郎但也不是征十郎,他們雖然共用一個身體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稍微...有些心疼呢。
放松下來的月見裡也不管棋下沒下完,單手枕在桌子上趴着,半眯着眼放任開始飄忽的思緒。
從小時候開始,赤司家的教育方針就一直很嚴格,小時候的自己從未見過赤司家的主母,也不曾聽任何人提起,偶然聽過父親和赤司征臣談論勝利的價值,在那人的思維裡,不赢就會失去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不赢就會被剝奪,甚至,不赢就會死..太誇張了。
對于赤司征十郎來說,一邊是學校初中籃球的全國大賽,不能輸;一邊是無時無刻處在高壓狀态下的家庭教育,不能有絲毫瑕疵。
在赤司征臣不人道的打壓下,赤司征十郎的第二人格在壓力的堆積中形成。
...雖然三觀扭曲了,但是赤司也在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那個已經快被壓垮的征十郎,如果沒有赤司的出現,他現在還能不能見到征十郎都說不定。
腦中浮現出的極端想法讓月見裡的心都都漏了幾拍,猛地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丢出去。
再次将視線放到赤司征十郎的臉上,腹诽着這一模一樣的臉散發出來的截然不同的氣質,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月見裡将半張臉埋入手臂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用眼神凝視細細描繪着面前面容完美,神色頗為嚴肅,認真下棋的少年,
——可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好養眼...再怎麼說就算是第二人格但他也是赤司征十郎啊!
赤司征十郎被月見裡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皺起眉正想讓他挪開無禮的視線,卻看見面前的人眼神柔和深情,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喜歡和欣賞,已經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輕啧一聲,挑眉不解地問道:“我有什麼地方很奇怪嗎?”
聽到他的聲音,月見裡歪了歪頭,沉思了一下:“嗯...有啊,特别奇怪。”
“哦?說出來。”這句沒說完的話成功勾起了赤司的好奇,而他好像也因為另一個人格的關系,對月見裡破天荒的很有耐心。他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坐姿,雙腿優雅地交疊,十指相扣空握拳搭在膝蓋上,盡管他并不認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會有錯的,因為戰勝了一切的他,無論什麼都是正确的。
月見裡眼珠一轉,惡趣味般朝赤司招了招手,在對方因好奇微微湊近後,起身彎腰在他耳邊輕聲戲谑道:“怪好看的——嘿嘿~”
在赤司怔愣之際,月見裡立刻撤身嬉皮笑臉的跑遠,邊跑邊說:“我餓了,帶我去吃大餐——快走吧!”
赤司征十郎神色複雜的望向已經溜出去一大截的人影,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性格如此詭異莫測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類型的人比青峰大輝要更難控制許多。
說實話在先前不太愉快的相識下很難理解自己身體裡的那家夥之前是為何能夠如此寵溺他,但看他像龇牙炸毛的猞猁變成順毛家貓的樣子,雖然轉換的也有快卻也不是不能接受,相反...意外的覺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