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是分府單過,還是大夫人要在這裡住下?”葉觀沁忽然想到此事,認真問道。
紀瀾奕輕輕撫着她黑瀑般柔順的長發,凝神片刻才道:“明日晨起拜見後,她就與我那大哥哥啟程回浮州了。待到三日後,我們回會稽回門。”半晌,他眼裡彌漫起難言的悲傷:“還有一樁事,待我們從會稽出來,可否與我同去浮州,我想讓父母見見你。”
“母親,可也是葉氏族人。”葉觀沁也體貼的用了母親的稱呼,他們都默認周氏是大夫人,不是母親。紀瀾奕果然有些動容:“不錯,父親也是葉氏表親,大約是姻緣前定,你我注定要在一起。”
二人攜着手,側卧在枕上,溫柔相視,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葉觀沁忽然想起那支在清光寺抽的簽,便說與紀瀾奕聽。紀瀾奕也饒有興趣:“老僧說你姻緣不止天定,還有人力?不過,你家官人确實是騎馬打仗的。青梅竹馬也算得。”這樁姻緣,可不就是紀瀾奕費盡心思求娶來的。
葉觀沁親昵的依偎在紀瀾奕懷中,隻是靜默的時光,都覺得無限美好。紀瀾奕撫着她如玉雪的面龐,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鼻尖:“大娘子,該歇息了。”少年夫妻,大抵如此。
堂前龍鳳花燭搖曳不息,如一雙璧人并肩而立,往後歲月自榮辱與共,任富貴榮華、亦風吹雨打,皆有一人相伴而行。是夫妻,是知己,是兄妹,是戰友。
晨起,紀瀾奕素來醒的早,為防止将葉觀沁吵醒,他一動不動的望着她熟睡的可愛面龐,心中溫柔缱绻。仿佛一切都像夢一樣,一年前他還在南诏搏命,一年後已經将她擁入懷中,真正成為了她的丈夫。